因为短信的内容很短,我粗略的扫了一眼就看完了。陈警官已经眼疾手快的把手机抢回去了,眼睛死死的盯着短信上的内容。

他眼中是一种惊骇莫名的表情,短信上所写的内容,写的就像是遗书一样,我老舅好像根本就知道自己会死。

尤其是,“舅走了”这三个字,更让人觉得心房的地方就像揪心一样的疼。

我的命格原本是很好的,但是这次从申城回来之后,就变成了白虎凶煞。命格硬得很,克夫克子克全家,就是不克我自己。

我身上的煞气,比城东那家饺子店里成天剁猪肉,做饺子馅儿的厨师还重。所以,我第一天回这四九城里边探望我姥爷,他就把我带着凶相的命格给瞧出来了。

就连我姥爷,也不敢轻易给我起卦占卜。所以,他才会让“绣眼儿”去叼竹筒里面的签儿,让有灵性的鸟代他占卜。

姥爷养的鸟,叼出来的竹签所显示的卦象,那是百试百灵,从来都没错过。

我老舅临走前还给我看了面相,说我这么个命硬的人,居然印堂发黑,突然间走了霉运。追其原因,是因为有亲人给我下了蛊,我舅死前都让我小心我爸。

我老舅,是我爸害死的吗?

我心里面在此时此刻,全都只剩下我对我爸的恨意。他做这些,无非是想拿我的命去救圆圆的命,可是连累我舅算什么意思?

圆圆她休想活过来!

我老舅的死,他也要付出代价,我发誓。

法律治不了他,我和我妈,我姥姥,我姥爷,我全家都绕不了这个人人渣。消失了那么多年,回来就祸害人。

我掌心刺破的地方,终于开始发狂一般的疼痛起来。那种带着寒意的疼痛,反而让我更加的清醒起来,我随手就把脸上的泪水擦干净了。

“小妹妹,你男朋友上哪儿去了,他怎么不见了?”陈警官在偌大的只有一张床的太平间里面四下里扫了一眼,他皱紧了眉头,嘴里掉的烟也给吐出来踩熄了。

我也在房间里找了一圈,玄青不见了!

这个神秘的男人,就好像一阵风一样,突然闯入了我的世界,又突然间消失了。

我摇了摇头,低声撤了一句谎:“我不知道,应该……应是去买烟了,那短信的内容,是我舅舅发出来的吗?会不会是他人有意制造出来的?”

“这个倒是有可能,不过看短信发出来的时间,好像是在死亡时间发生的两个小时以前。小妹妹,看不出来,你还是风水世家。”陈警官这个人很健谈,他不知道是办案呢,还是闲聊。

更或者是一边办案一边闲聊,他把我舅舅传承我姥爷卜卦看相的手艺简单的问了一些。也把他自己和姚主任的关系说给我听,就当做是相互之间的闲聊。

原来姚主任原本是法医来的,和陈警官工作上是密切合作的伙伴,私下里也是不分你我的好朋友。

后来姚主任接触了一些离奇的案子,实在受不了,才会选择重新攻读骨科医学。避免接触到和人体内脏之类相关的东西,防止勾起那些不美好的记忆。

我没想到姚主任是半道儿出家的,他给我治病的时候,我就感觉像是十几年的老专家了。不过这都是题外话,我和陈警官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好一会儿,缓解太平间里悲伤讶异的气氛。

这时候,他才问我,“对了,问你这么久的问题,还不知道你姥爷叫什么名字呢。”

“他……他叫曾在中,应该是这门行当当中的老人了。不过,行外人也许就不能够知晓他的大名了。”我远远的看着我舅舅尸身上苍白的面容,那心就像在滴血一样,难受的要命,却不得不和陈警官说这话。

如果能和陈警官交上朋友,将来对付我爸,一定能有用得上的地方。

陈警官瞪大了眼睛,嘴巴也张的好像能吞下一粒鸡蛋。我觉得奇怪啊,为什么陈警官在听到我姥爷的名字,会这么惊讶。

难道说,我姥爷在警界,还能有什么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