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飞机,我就来看看你。宝贝,你不欢迎我吗?”这个英俊帅气的男子他冰凉的手指抚摸过我的侧脸,让我的心“砰砰”的乱跳。

如果不是他,今天活泼可爱的曾苍梧就不会回来。如果不是他,我姥爷可能从此以后就会少一颗肾,在病痛当中度过悲催的晚年生活。

我能不欢迎他吗?

他是我的恩人,是我生活当中忽然出现的一盏明灯。虽然说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不那么愉快,但事实证明他只是太过善于隐藏自己。

我本身不是一个矜持的人,可是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我又要努力的克制自己,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的如狼似虎。

所以我轻轻的闭上眼睛,柔顺的躺着。

我失去了那段记忆,已经不知道要如何像以前那样对待自己的丈夫,但是玄青一定懂得。我和他都有了一个孩子,不管他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吃亏了。

我闭着眼睛都要睡着了,真的我太困了。可是他却没有接下来的动作,我有些慌了,我害怕他已经走了,去什么美国对付安逸风。

我睁开了眼睛,发现他好像红葡萄酒一样酝酿的极为醇厚的眼睛里带着淡淡的感伤,那眼眶里滑下来一滴眼泪来。

那个不羁的男子,竟然也会哭。

“宝贝。”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了,把头埋进了我的胸口,颤声音已经不像是以前一样伪装自己,听起来是那么的真实,“你闭上眼睛的样子很安静,有一种午后的太阳光一样的恬静,真的很美。你抱住我,好不好?”

“其实,过去发生的事情,不需要你一个人扛着。我也可以替你分担一些的,有记忆的人永远都比没有记忆的人承担的多。”我伸出了手,搂住这个男人的腰肢,一只手揉着他的发丝。

头发很短,但是柔顺的就好像布匹一样。

玄青那么善于伪装自己的一个人,强大的好像没有弱点。没想到他也有弱点,他的弱点是我,一个没有记忆的我。

他没有抬起头来,指腹在我的身体上轻轻的滑动,“琼儿,让过去的都过去吧。你都已经重新爱上我了,又何必去想那些事情。”

我根本没办法思考,感觉比不上麻药手术还难受,困意早就被我从脑海中驱散了。我即便心里做好准备了成为他的女人,但是身子还是情不自禁的抗拒。

我害怕。

虽然做到了,可是眼角好像有液体流出来。

一双柔软的冰凉的唇一寸一寸的吻去我眼睛上的泪水,我发现他每一个动作都很精致小心,在柔和的对待我,就像他平时小心翼翼步步为营的呵护我们的感情。

“别去美国了好不好?陪我去滇南,为了一个安逸风,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和我分开,那值得吗?”我仰着头,感觉着他轻柔的撞击,一双手牢牢的搂着他,从灵魂到躯壳的依赖他。

一个女人身体属于了一个男人,那真的会产生很深的感情。

我之前从来没想过要依赖玄青,反正一直以来我在警校都是特立独行,什么事情都是我自己来,但是现在我自己居然反常的去求玄青留在我的身边。

我的想法其实很小女人,我并不是要利用他帮助我,我只是想让他多陪陪我。

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把我搂进了怀中,身子就这么趴在我的身上,侧脸贴着我的侧脸,“琼儿,安逸风的身份可不简单。他可能是鬼界影子城少主投胎转世来的人,背后的家族势力庞大。”

我没想到他会突然和我说鬼界的事情,而且鬼界,也就是阴间的事情我从来没接触过,也不懂,只能按照自己的思维逻辑先问他:“影子城?少主?你们鬼界和阳间一样,也有王侯将相,也有城市国家吗?”

安逸风有这样的身世,让我心里面产生了一丝的危机感。

我一直都以为安逸风只是一个普通人,所以从来就没有把他放在心上,也不觉得他死缠烂打的会对我的生活产生什么影响。

但是他们鬼界的事情我确实不懂,也不知道安逸风到底能掀起怎样的风浪,如果玄青再要去美国,我也找不会想办法挽留他。

“怎么没有?不过,影子城那些都是跳梁小丑,不值得操心。要不是那个小丫头求我,我才不管这些事。”玄青翻身从我的身上下来,将我紧紧的搂在怀里,“宝贝,你说的对。我还是不去管这些事情,跳梁小丑就任其跳梁,总有人来惩治他们的。我陪你去滇南,我们可是有契约的,我为你复仇……”

虽然玄青对我很温柔,可是一番折腾之后,我真的很困。眯了眯眼睛往他宽阔的怀抱缩了缩,随口就应付了两句,“玄青,睡吧。安逸风不重要的话,以后就都不要提这个人了……”

“你这么轻易的就给了我,我还以为还要费些功夫的。”他用力的将我略宽的肩膀搂着,下巴深深的扣住我的肩胛骨,就好像两个连体婴儿一样在一起。

我感觉到背后他胸膛的存在,虽然眼睛已经困得睁不开了,可是嘴角还是勾起来了。既然早晚都要进你玄青的碗里面,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关系?

我不知不觉的就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深度睡眠,梦里面都是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乱七八道的参杂在一起。

有我舅舅的丧礼,我爸小三的金坛,还有我爸从郊区出租房逃跑的嘴脸。还有那筷子城里面发生的种种,这些可怕的噩梦交织在一起,足以让人觉得是一个很长很大的噩梦。

但是,在梦里面我一直都被一个宽阔的怀抱抱着,那感觉就如同尘埃落定一样轻松。就连我自己也分布清楚到底是美梦还是噩梦。

我大概是对玄青的依赖程度太深刻了,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的一瞬间,就去摸身边的床褥。已经是黑夜了,旁边的床褥空荡荡的,我眼眶一下就湿润了。

他不在了。

我没想到自己会那么脆弱,缓缓的又冷静下来,让自己的眼泪缩回去。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我太过依赖玄青,那就会成为玄青的累赘。

我侧卧着,却听见了黑暗中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懒洋洋的还带着一丝的挑衅,“你……你是厉害啊,放我鸽子也不说一声。都到了候机室了,才发现你没来。你个老小子要气死我,安逸风那家伙是挡住我前进的绊脚石,必须铲除。”

是凌翊,他居然来到了这间卧室的里面。

我不敢动,怕我一动,就让他们发现我还醒着,我还想偷听他们说话。

我就这点癖好,我想知道真相,想知道凌翊和玄青之间的秘密。

如果我不偷听的话,估计永远都不会知道这里面的事情。

黑暗中的气氛格外的尴尬,有一双手触摸上了我身上的被子,他拉了拉我的被子,让被子盖到了我的脖颈处,空气中传来了一声打火机打响的声音。

就听玄青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来了,那声音依旧是带着几分的不羁和温和:“金毛儿,你可别挑战我的耐心。我可从来没说一定会去,还有别再房间里抽烟,我媳妇不喜欢。你之前给了我一本残缺的秘籍,我还没找你麻烦呢。”

“你不是已经报复过我了吗?给了我一具牛鼻子老道士的肉身,没事还要被安逸风那种小人物揶揄。”凌翊的声音里面已经饱含着愠怒,我偷偷睁开眼睛看他,发现他在昏暗的室内踱了几步,又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凝神看着玄青,“况且,我现在已经不是金毛了,我的毛发都是黑色的。”

什么金毛黑毛的?

实在让人弄不懂啊……

这凌翊说话实在有些搞笑,我快受不了笑出来了。

这时候就见到玄青双腿微微打开,靠着房间里的红木椅子的椅背,手指轻轻的弹着红木圆桌的桌面,笑了,“我告诉你,秘籍的事情完全搅乱了我的生活。我的妻子失忆了,徒弟被迫要和天字辈的修行者打交道,这事儿我和你没完。”

语气是那么的轻松,可是字字句句都带着血刃一般的狂傲和尖锐,让人打心里面发寒。

“但是,上……”凌翊忽然不说话了,他掐着自己的脖子,嘴里面的字卡在了一个“上”字上,就不突然间呼吸困难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