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冰焰看着她焦急的小脸,忽然就生起了逗弄她的乐趣,瞥了一眼手机,忽然拿着手机朝她走过来。

宴倾心怔在原地,直直地看着他。

薄冰焰忽然将手机往前一扔,手机在空气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扑通一声掉进旁边的水盆里面。

手机瞬间沉入盆底,宴倾心看着,目瞪口呆。

她的手机,就这么报废了?

临入盆,还出来一道江毅的怒吼声,他不停吼叫着,整个人就像疯了一样。

而薄冰焰却充耳不闻,看都不看就这么献身的手机,慢慢朝她走来,步伐稳健有力,目光炯炯有神。

宴倾心觉得自己浑身都不自在,在他面前,她总觉得自己身上好像什么都没有似的。

“喂,咱们打个商量,你能不能别那么看我?”

她小小的弱弱地喊,声音好像被压在屁股下面。

“嗯?”

她瞥瞥嘴,不敢说话了,她现在看见手机就好像看见了自己将来的下场。

薄冰焰视线在她露在外面的青青紫紫的肌.肤上扫过,视线暗红,喉头一紧。

他轻轻哼了一声,转移了视线。

昂藏的身躯逼近,侵袭着她周围的空气,让她身上的每一寸皮肤慢慢紧绷。

“你不乖,怎么,害怕被他知道我们两个人在一起?还是说,你真的喜欢他,喜欢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

手指抬起,指尖在她脸颊上留恋,动作轻柔。

出乎意料的,这一次,宴倾心并没有顶嘴,而是开口解释道:

“不是因为他,是因为母亲,她不希望我将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一个不爱我的男人身上。”

他的指尖上扬,摩挲过她的双唇。

柔嫩娇软的触感从指尖蔓延,他眼神喑哑,眼底里藏着暗色犀利的锋芒。

“那你以为江毅,他喜欢你吗?”

“我不知道。”宴倾心闷声说。

江毅给她的感觉淡淡的,她不是不信任他,只是心里面一直没有那种亲近的感觉,江毅,就好像一个陌生人,有陌生的声音,陌生的感觉,陌生的神情。

薄冰焰微笑,摸了摸她圆润的脑袋,就好像在摸自己家里养着的乌龟。

她皱眉忍受着,却没有移开,想移开,除非是她不想活了!

“对了,我20号出差,去一趟巴黎,你去收拾一下东西。”

“你……”

她想问为什么这么急,明天就要离开,可是薄冰焰一向不喜欢向人解释,她就算问了也不一定会得到答案。

等等,20号。

如果她没记错……

他和宴倾城的婚礼是25号,所以,他是准备去巴黎忙完公司的事情,然后,一心一意地结婚吗?

是不是这样?

“你是不是快要结婚了?”

她扬起头,小脸红扑扑的,眼睛眨巴着,手指攥在身上搭着的被子上。

“嗯,可以这么说。”

薄冰焰不紧不慢地回答,脸上的笑容懒懒的,看不出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哦。”宴倾心苦笑着说。

她感觉自己现在就像小丑一样无地自容,一样狼狈,马上他就是自己的妹夫了,而自己还与他纠缠不休,什么时候她也成了介入别人感情的第三者,什么时候她也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即使宴倾城背叛过又怎么样,只要他还喜欢她,就有原谅她的借口。

而这种待遇,她这辈子都不会有。

她就那么看着薄冰焰穿起衣服,紧了紧领口,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走去。

眼睛里忽然冒起泪花,她总是在说我们结束了,我们结束了,可是他们却好像从来都不曾结束,一直藕断丝连。

可是无论再怎样纠缠,这一次,再也不会有如果,该离开了,谁都应该有自己的生活,谁都应该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有的时候,他的温柔不是救赎,而是穿肠的毒药,就这样吧。

其实也挺好。

她满心慌乱地安慰自己,踉跄着去找自己遗落在地上的A字裙,地上乱糟糟的,什么东西都有,就是不见自己的裙摆。

她纠结地卷起了被子,包住自己,小脚丫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弯着腰去找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