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直扑到了洗手池边,她将手放到水龙头下面,扑了自己一脸水,总算清醒了些。

这时候,透过对面的镜子,她才发现自己身后居然还站了一个人,这人还是个熟人,她的好妹妹,宴倾城,刚才她撞到的人就是她。

宴倾城双手抱着胸,懒洋洋地靠在墙壁上,用一种嘲讽鄙夷的眼神打量着她。

“呦,这不是我们的宴倾心宴设计师吗?怎么,倾心设计师这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居然吐成这个样子,果然,有人实在是太没心没肺了,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倾心没有转头,只专心致志地洗着自己的手,她现在根本没有力气与宴倾城吵闹,她现在已经怀了孩子,她得为自己的孩子积点口德!

见倾心不理,出言挑衅的倾城反倒失了之前的镇定自若。

她走到倾心面前,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语调狠狠地嘲讽道:“怎么,我亲爱的姐姐,自从来了这倾世集团之后,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认识了?”

倾心冷冷回了一句:“抱歉,你是哪位?”

倾心的厌烦都写在脸上了,可是宴倾城偏偏不识趣。

“宴倾心,你装什么装,你和你那个妈一样,表面上装得很清高,可是内地里,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你那是孕吐吧,还装做吃坏了的样子,做作!”

倾心不予理睬,与这种贱人斗嘴有什么意思?

她转身就要离开,没想到宴倾城却张开双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宴倾城朝她质问道:“我问你,薄冰焰他到底有没有回来?”

倾心冷笑道:“我又不是他的什么人,我怎么知道?你们都是未婚夫妻了,这件事不是应该问你吗?”

“我根本就没有……”说到最关键的时候,宴倾城偏偏闭住了嘴。

她怎么能对宴倾心说出自己连薄冰焰的私人电话都没有,明明他们是未婚夫妻,可是他们的礼服到现在都没有做好。

婚礼一直在推迟,薄冰焰不知道在法国做什么,居然迟迟不给她回话,她的心每天都被架在火焰上烧着,担忧不已。

她现在甚至觉得,薄冰焰一直是在逗她玩。

更何况,她和刘哲辉的事情已经闹的满城风雨了,她就怕薄冰焰听信市井谣言,将她给抛弃了。

要知道自从流了孩子以后,她的魅力就大不如前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留住男人的心。

“没有什么?”

“你别打岔,回答我的问题。”

“也许是因为他在巴黎已经乐不思蜀了吧,毕竟,他那种男人,到哪里都不缺少追求者,比方说,我就亲眼目睹过,他将一位妙龄少女接进了银色庄园……”

宴倾城粉嫩的娇颜一下子失去了颜色,满脸震惊。

倾心看着她这副表情忽然觉得很解气,她第一次看到刘哲辉出轨宴倾城的时候,应该也是这种好像天崩地裂的表情吧。

毕竟那个时候,刘哲辉可是她一心想嫁的男人啊,只是最后没想到,表面上温文尔雅的刘哲辉骨子里居然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凤凰男!

宴倾城低下头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不断摇晃着,神色凄楚。

“姐姐,你救救我,我是当时鬼迷心窍了,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是我不该勾.引你的男朋友,害的你被刘哲辉抛弃。”

宴倾城每说一句,倾心的脸就白一分。

这是她永远的痛。

未嫁先休,这是多么大的折辱,整个世界的人都在看她的笑话,所有人都在同情她的遭遇,可是她想要的,从来就不是同情。

倾心狠狠甩开宴倾城的手,不理她眼睛里不停滚落的泪珠。

宴倾城眼睛里闪过狠毒的算计,可是转眼又变成一片悲戚,她不敢再去抓倾心的手臂,改为拽住倾心的衣角,表情比之前更可怜了。

“姐姐,我们毕竟是十多年的姐妹,你能看着我就这么被刘哲辉那个畜牲毁了吗?”

她今天是特意找薄冰焰来商量的,可是却被特助告诉她薄冰焰还没有回来,她到现在还不清楚薄冰焰是什么意思。

或者说,她从未猜透过这个男人。

可是,刘哲辉那里已经狗急跳墙了。

他已经一无所有,所以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在乎,就是要赖上宴倾城,不让她另攀高枝。

可是宴倾城不行,她还有大好的前途,大好的人生,怎么能轻易葬送在刘哲辉这种人渣的手里面?

所以,在他给她发裸照,威胁她要将她所有与别的男人之前的龌龊都抖落的时候,她就已经下定决心要杀刘哲辉了。

可是她只是一个弱女子,虽有杀人的心,却没有杀人的胆,而且刘哲辉也不是好惹的。

为了不给宴家制造祸端,她只能求助于薄冰焰,只要她多吹吹枕边风,薄冰焰一定可以为她亲手除去刘哲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