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析,“宗政雁北若真喜欢松儿姐姐,我相信他也会看在松儿姐姐的面子放过我一马,但很明显他不是,不然他为何不带松儿姐姐见他的家族长老,为何要隐瞒自己的身份?宗政熹钊在你面前自始至终是坦诚的,但宗政雁北不是。”

邻长袖心里也慌了,“这件事必须告诉小松。”

“先别。”权秉希此时不建议,“现在不是时候,我们慢慢告诉她,给她一个缓冲的时间,她不像你,长袖,你的家人没有被吸血鬼伤害过,但松儿不一样,她师父大师哥三师姐被抓,她二哥死在了吸血鬼手里,她是非常恨吸血鬼的,你跟宗政熹钊在一起她没反对你们并且给予了支持,不代表她也能接受这个事实。”

“我觉得秉希说的有道理。”景维安话刚说出,邻长袖便突然问道,“既然宗政雁北是吸血鬼,那他的手下人欧宸风易智安等人会不会……”

“易智安明显不是,充其量血奴罢了,宗政雁北的手下百分之九十都是吸血鬼,这个是母庸置疑的。”

“秉希,那欧越锦八成也是了?”邻长袖心悸,“以前没感觉身边有这么多吸血鬼,现在怎么感觉到处都是。”

“等你跟宗政熹钊结了婚,你就见怪不怪了。”权秉希说完看向景维安,“别怕,松儿是血猎,她师父也在对面住,宗政雁北就算真的要派人杀你,也没那么容易。”

景维安的心多少安定了一些,“松儿姐姐跟宗政雁北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如果你们两个是她的好朋友,就把她从泥潭里拉出来,血猎跟吸血鬼本就是敌对的,就跟我的父母一样,天敌相爱是不会被允许的。”

权秉希和邻长袖对视了一眼,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

深夜。

狂风乍起。

明明没有电闪雷鸣,大风却突然作起妖来。

姜小松和宗政雁北从宴会回来就入睡了。

她是从梦中惊醒的。

这次做的梦非比寻常。

梦境如真的一般。

梦里,她梦到自己重新回到了西乌山上的灵泉寺里,回到了那口青色的井内,和白色棺材中前世的自己对话。

棺材中的自己不再是干尸的状态而是活人的姿态,挺着那看上去四五个月的肚子,笑盈盈的望着自己,恳切的说,“不要再爱上任何一个男人,不希望这辈子你走上前世同样的道路。”

这段话的每一个字,醒来的姜小松都记得清清楚楚。

就像是每一个有力的节拍重重的敲在了她的心上。

奇怪的是,最近一段时间,她都没有想过关于前世的事,怎么就突然做了这个梦?

难道前世今生的自己是同样一个灵魂,这只是自己深层记忆里对自己的警告?

她不知道。

心情不自觉的感觉到沉重。

她看向身侧睡着的男人,缓缓伸出手搂住他的腰,鼻间是属于他独有的气息。

这个男人,真不该让自己喜欢上的。

不该。

这是一桩光赔不赚的买卖,她连本带利输了个精光。

她有爱和喜欢的权利,但绝对不会让爱和喜欢成为她的绊脚石,这个界限,无论如何她会分开,并时刻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