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松躺在床上,双手紧紧地抓住身子两边的床单,心一阵阵的忐忑。

她的下半身是光着的,有一条大毯子盖在身上。

权秉希把药物吸入针管中,然后开始给她注射。

空气中安静极了。

姜小松只觉得针头刺入了自己的肌肤里,疼痛感传来,她咬着唇没说话。

一般的胎儿用一针就行了,这里,权秉希用了三针。

三针下去,姜小松只觉得腹部开始隐隐作疼,并没有很剧烈,因为无法用仪器查询肚子里孩子的胎心是否停止,所以这就需要权秉希用以往的经验来确认了。

约莫过了十分钟,他开口说,“剂量这么大,应该差不多了。”

又给姜小松用了催产剂。

然而迟迟不见孩子出来。

仿佛根本没用。

等了有半个小时,还是不见任何的动静。

姜小松躺在那里问,“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一般催产针打过,肚子就会开始疼的厉害,你现在真的只有有一些疼?”

“嗯,完全可以忍受的程度。”

“那不可能。”权秉希说,“一般来医院做流产的妇女,打过催产针后,是会剧烈疼的,疼的哭爹喊娘的。”

“会不会是这药对吸血鬼的孩子根本没用?”邻长袖提出假设,“如果是这样,那只有剖腹才能把孩子取出来了。”

“不行,那就准备剖腹了。”这是最后的解决办法。”

姜小松听着他的话,心如刀绞。

她侧过头看向封硚,封硚也看向她。

看到她眼泛泪光,封硚知道她非常想留下这个孩子。

他走到床边问,“如果把这个孩子留下,从出生就把他送到他父亲那里,你连一眼也不许见,以后也绝对不能跟他相认,绝不会因为他阻碍我们想要削弱吸血鬼的决心,你做的到吗?”

“封硚,你疯了?”月玄出声,“现在把这孩子拿掉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可是,我不想让小松伤心。”封硚认真的重申问了一遍,“小松,我问你,我刚才的话,你做得到吗?”

姜小松点了点头,“我能……我能做到。”

“嘴上答应我不信,我们封家有一处宣誓台,宣誓台每天都在供奉封家的祖宗,我要你去那里发毒誓,你若连这也做的到,这个孩子……我就答应你生下来,把孩子送到他父亲那里后,我也就当这事儿不存在,我不想为难你,小松,你也不要让我太为难,但凡这个孩子是个普通的孩子,我一定坚决让你生下来对他视若己出,但我们是宿敌,不能啊。”

姜小松伸出手去拉他冰凉的手,“老公,谢谢你,我知道这是个太难以抉择的事情,都是我不好。”

月玄叹了一口气,和权秉希邻长袖对视了一眼,“如封二少爷所说,但凡只是个普通的孩子,我们怎么也不会想要阻止他出生,小松啊,封二少爷对你情意真的难得,一般人做不到这一点。”

是的,他本可以不出声阻止,他本可以的。

但他却阻止了。

只因为她想要。

除了感动感激,更多的是惭愧,她不知道她能给他什么,只是希望以后自己不要给他伤害,希望因为有自己,让他开心。

肚子里的孩子暂且留了下来。

夜里十二点钟。

一众人来到了封家的宣誓台。

这里宣誓是很正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