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光滑的身体睁开了他的手腕的那一刻,厉墨清已经觉察到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温润的目光缓缓张开,因为房间里面只是开着一盏光线柔和的台灯,所以灯光并不会刺眼,更不会让人浑身不自在。

但挣脱他后已经跳到地上的女人!

厉墨清狠狠咽了口口水,然后心脏如鼓槌在敲打,空洞的声音渐渐蔓延开。

他听见自己冰冷的声音在问她:“为什么会是你?”

很明显的,女人的身子狠狠僵硬了一下,随后又端端的站立在地面上的地毯上,深深的毛绒已经快淹掉她整个脚背,软软的里面容纳的那一丝白皙,清澈优美。

身上的毯子被她卷得很紧,像是攥着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她无话可说,只能长长久久的沉默。

厉墨清怒气也疯狂的喷张,从欧诗雅身后猛地一把揪住了她长黑的秀发,毫不怜惜的拉过她的脑袋,扯得她头皮酸麻,痛苦的想要尖叫。

“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厉墨清快要喷出火来了,呼吸一声比一声急促,狠戾的眸子,密不透风的都是满满当当的恨意。

欧诗雅眼眶大颗大颗流出的眼泪都快将巴掌大的小脸蛋铺满来,但是厉墨清的力道根本没有松开,她想伸手挣脱他的钳制,但身上的毯子没有落脚的地方。

“快点说!”厉墨清怒火越来越蓬勃,见她不说,手上更是用力的拉扯。

长长的发与脑袋之间,头皮已经被扯起了一个弧度,仿佛随时会被揭下来。

欧诗雅嘴中终于忍不住吐出两声细细的浅吟,脸色更是倏地苍白如纸,心脏紧缩,跳动的速度比什么时候都快。

出院的那一刻,苏崇千叮咛万嘱咐,现在能让她出院都是他的不是,千万不能在外面出任何事情,要好好保护自己。

苏崇算是她慢慢认识的朋友吗?欧诗雅幡然泪下,厉墨清侮辱她的时候没有解释过,他恨她在外面勾引男人的时候更没有解释过。

苏崇却是最愿意帮她的那一人,不关乎男女之情,只是单纯的朋友之间。

“厉墨清……”为了抵制疼痛,欧诗雅缓缓启唇,先前被狠狠咬住的下唇,已经泛开了一排整整齐齐的牙齿印,鲜血淋漓,格外触目惊心。

“欧诗雅,你这是找死!害死云儿的时候我留你一条生路,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女人!”厉墨清也是心疼得不得了,怎么知道她会主动爬上他的床,还装作李云儿的样子勾引他的欢欣。

他为什么就看错了这一人?

都这么多年时间了!

欧诗雅浑身僵硬,眼底的血丝好像在突然之间都多了不少,在厉墨清大力的拉扯下绝望的仰着脑袋望着天花板。

现在不管厉墨清说什么,她都已经没有反抗的力气了。

如果昨天晚上她真的很坚决,一个醉酒的男人,哪里会绝对的跟她怎么样?

结果的发生只能说也是她自己愿意的,两厢情愿,现在又能怪谁?

厉墨清不悦的勾唇,讥讽一直不开口的欧诗雅:“现在哑巴了吗?是不是想着要快点脱离我去找我爸妈了?找他们给你撑腰,把我怎么对你的变本加厉的说给他们听?”

欧诗雅蓦的睁大了双眼,想转过脑袋面对厉墨清,被他手上的力道一提,美丽的面孔立刻被拉扯而充血,红润得邪肆。

“还要找死吗?”语气蓦的轻描淡写,手上的力道却猛地分向两边,欧诗雅的脑袋瞬间好像被拉扯向两个不同的方向,差点把她痛岔气。

他太过冷酷,冷意瞬间寒透了从前所有回忆。

美丽只是暂时的,欧诗雅一个字也吐不出口,只能缓缓的想,希望时间能过得快一点。

她死了,或者活着。

以后定然要离他远远的,相看两生厌,他们已经远远不止于此,厉墨清看见她的时候恨不得痛快的给她一刀,让她彻底滚出他跟李云儿的世界;而她,根本没有人能理会她的痛苦。

昏厥之前,欧诗雅恍惚想起于天蓝前两天在病房里面跟她说的话,要她赶快跟厉墨清生一个宝宝,往后的日子,总会幸福的多。

但是,她还能再坚持下去吗?

昏浊的脑袋越来越沉重,头皮上撕裂的痛苦虽然难以让人忍受,但欧诗雅,已经彻底坚持不过撕心裂肺的痛苦,支撑着身体的力量猛然消失。

在厉墨清杀人的视线中,只剩下自己提着她头皮还支撑着她人站在地上,却已经弯倒了身躯。

眼底一丝骇光闪过,手上的力道蓦的松开。

“嘭!”随着一声闷响,欧诗雅裹着洁白毯子的身体,已经彻底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