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气之巅第一境是人境,突出一个人多;第二境是幻境,不知是什么意思?

宋一凡初来乍到,还没有站得热乎。

悉悉索索……路边乱石之下,草丛中突地蹿出一条小蛇来,对准宋一凡的脚踝就要咬下去。莫非这就是第二境的待客之道?

好在宋一凡反应够快,速度也快。一抬脚,再一跺脚,直接将蛇头踩扁。定睛看去,这是一条红斑绿纹蛇;如此鲜艳的颜色,不知得有多毒!如若真被它咬上一口,神都救不回来。

一凡暗咐:第二境比第一境险恶多了,须得小心加小心。

往前没走几步,宋一凡瞧见一奇葩。那奇葩哥安逸的躺在道路中间,眼神暧昧,一脸满足的笑;他的裤衩已褪到膝盖处,正纵情的撸着他的小水管儿。

够销魂啊!宋一凡一脚把那人踹到路边草丛里;可是那人却仍然止不住的一边笑一边撸。

没救了,宋一凡摇头走开。

继续向前走了不太远,宋一凡看见一更厉害的货!那位爷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光屁股朝天,正用嘴不停的拱着地上的泥。

论恶心,你比刚才那位更行!宋一凡一脚把那货跺入泥中,反正你不是喜欢么?去吃个够。

短短两三里路下来,宋一凡见识了各种奇葩怪物不下二十人。他们完整的演绎了“人生百态”,让宋一凡的眼睛和心灵都受到了深深的污染与伤害。

能不能有一个正常人?

别说,还真有。

那人是个光头,身披一身袈裟,手持念珠,站于树下,瞭望着远方。他眼神清澈如秋湖,气色温和似暖春;有几分像青年唐玄奘。

宋一凡大步上前而去,行礼道:“大师,在下有礼了。”

青年和尚谦卑一笑,还礼道:“无量天尊,贫道这厢有礼了。”

真有你的!批着一身袈裟,口中自称贫道?大师,感情你是刚跳槽吧,工作装都还没来得及换?以前练跳水的,现在改练跳楼了,反正都是听“扑通”一声响儿。

言归正传。

宋一凡:“大师不是僧人吗?”

青年和尚:“我亦僧弈道,非僧非道。”

大师啊,你这是欺师灭祖,小心佛主收了你!宋一凡:“大师悟道之深,在下佩服。”

青年和尚笑了:“施主过谦了。”

这一笑可不得了。

只因这一笑,宋一凡瞧见了青年和尚牙角处挂着的一丝非常细小的绿色液体,那绝对不是他中午吃的素菜残液!

艳阳正高。

清风拂上树枝,叶影在地上欢快的起舞。可是那地上只有宋一凡的人影,却没有那青年和尚的影子。

和尚和徐升、马文好一样是活死人!因为只有死人才没有影子!

宋一凡已从后背抽下了青竹剑,紧捏着,并道:“大师,在下告辞了。”

青年和尚眼中透出淡淡哀伤:“先生且慢。”

宋一凡停住脚步:“还有指教么?”

青年和尚:“不知先生可否陪我坐一会儿?”

那我就坐坐,看你究竟有何可说?宋一凡道:“可以。”

青年和尚开口便问:“何为色?何为空?为何色即是空?”

宋一凡有些头疼,他永远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和尚总喜欢问这个问题,胡乱答道:“色就我打你一巴掌,空就是你不还手。我打了你一巴掌还指望你不还手,色即是空也。”

青年和尚:“先生高见!枉我修道二十载,却比不过先生入世参禅。”

宋一凡:“大师,佛心不该是众生平等,并无高下之分么?”

青年和尚又笑了:“高就是色,低就是空。”

宋一凡:“还是大师悟得更深刻。”

青年和尚:“今日能得与先生相谈,实在受益匪浅。”

宋一凡:“大师过谦了。”

青年和尚呆呆的望着西方,那是佛主的地盘儿,痴痴道:“我应该去了,去我应该去的地方……”

宋一凡竟然有些怜悯起和尚来:“大师……”

青年和尚:“我有一物,留着也再无用处。与先生有缘,将它赠与先生吧。”说完伸出手来,张开手心。

宋一凡惊奇的发现其实他手中空无一物。

且见那青年和尚之手已变作风沙化掉;他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慢慢的,慢慢的,他继续一点儿接一点儿的沙化掉,直至整个人消失在这世间。唯一留下笑容还停在宋一凡心中。

都是复冥宗造的孽啊。

宋一凡起身,恭恭敬敬的站着,叹道:“大师,你才是真正的大师。”

咦?刚才那和尚坐化的地方还真有一小东西。宋一凡弯身把它拾起来,仔细瞧了瞧,这是一个极小的金盒子,也就拇指那么大一点儿。盒身上刻着更加细小的梵文,宋一凡也不清楚那是什么经什么道。兴许是那离经叛道?

想用手指甲扣开,却发现怎么都扣不开。宋一凡上下左右翻找了一遍,却发现小金盒子的底部刻有几个他认识的字:五十级后方能开启。

既然这样,只能暂时先收着。

也不知道怎么了,紫气之巅里的人排着队给宋一凡送礼了,难道是因为他人品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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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的湖水,静无涟漪。湖中央一小岛,小岛上一竹筑宅子。宅子虽大却处处透着雅致,一花一草都过于精心,忒像女人布置的。从湖岸边儿搭起了一座小竹桥,直通小岛上;就连这小桥的扶栏都全是楠竹的。

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也许就是这种感觉吧?

宋一凡走完小桥,推开竹门,进宅而去。

“宋公子大驾光临,寒友居蓬荜生辉。”

你们都知道我姓宋,难道紫气之巅是专门为我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