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张姐拦在我面前,也不说话,就是趾高气昂地看着我。

我眼睛一转,立马明白她的意思,连忙又拿出一套碗碟,每样都给她盛了一些,恭敬道,“张姐,你先尝尝,这些合不合少爷口味,我年轻懂得少。”

张姐这才得意洋洋的笑着接过我递过去的碗,“嗯,倒是个懂事的丫头。”

她把每样菜都尝了一遍,才道,“还挺会花心思的,可是我还是得提醒你,在做饭上花花心思就得了,别的方面就别打主意了。看见宋小姐了吗,人家可是大家闺秀,为了能嫁进来做二房,放着大医院的主治医生不做,衣不解带在少爷床前照顾了个把月了,你这点小心思恐怕是用不上了。”

我怔了一下,嫁进来做二房?宋医生也想嫁给宁松涛?

可张姐没给我太长发呆的时间,“快送饭去吧,少爷也该醒了,一会儿饭菜凉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点点头,端着托盘上了楼,敲开宁松涛的房门后,宋医生挡在门口,刚刚听张姐说了宋医生要嫁进宁家的事情,我看她的眼神有点不自然。

“有事吗?”宋医生似乎没有让我进去的意思。

“啊?”我一愣,“我给宁总送饭~您不是答应中午让我看一眼~”

“哦,对了,不过,他刚醒胃口可能不大好,你把饭菜交给我吧,等他吃完了,你再来。”宋医生不管我愿不愿意,就接过我手里的托盘,把门关上了。

我往前凑着,想说,却根本没机会。我有种感觉,宋医生是故意的,她知道我跟宁松涛的关系吗?是故意针对我吗?

我呆立在门口,心里很难受。但我依然没有离开,我守在门口,想着等一会儿进去收餐盘,也许有机会跟他说句话。

等了大约有一个多小时,宁松涛的房门又开了,宋医生把门开了很小的一道缝,将将够把餐盘递出来,对我说,“宁少吃过了,他不喜欢,太清淡了,吃起来没食欲,你下次注意些。”

我连忙点点头,“宋医生,我能看看宁总吗?”

“对不起,他正在休息。”宋医生灼灼盯着我,似乎很期待我会爆发。

可是我忍住了,“宋医生,我能问问宁总伤在哪里吗?”

“肋骨插进肺里,经过手术已经没有危险,但是气胸还要后续慢慢治疗。另外脊柱受损,他现在下肢几乎没有知觉。”宋医生冷冰冰的告诉我这些,我才第一次知道宁松涛伤得有多重。

我愣在当场,下肢没有知觉?那是什么意思?瘫痪?

“他会永远躺在床上?”我惊问。

宋医生思索了一下,才道,“他连着接受了几次大型手术,现在身体很弱,等恢复一段时间,还要再接受一次手术,到时候才知道脊柱神经的受损情况,才能判断他是否能恢复。”

宁松涛的房门已经关上了,我还傻傻地站在走廊里,我现在才知道自己做的事有多蠢,才知道我把宁松涛坑惨了。

可是,知道真相的我,依然只能像个废物一样站在这里,连见他一眼,给他递杯水,安慰他一句的本事都没有。

我默默地跑回房间,用枕头捂着头,痛哭失声,宁松涛,我错了,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都不可以吗?

从房间出来时,我哭得眼睛红肿,在客厅刚好遇见外出回来的宁老夫人,我停下脚步,“老夫人。”

老夫人停在我面前,打量着我手中端着的餐盘,满意道,“嗯,不错,看来他今天胃口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