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陆一鸣站在郑律师事务所门前,彼此没有对望,都惆怅的望着远方。被操控的感觉没有让我觉得无力,宁松涛的这种作为反而更激发了我的斗志,我不想认输。

陆一鸣掏出手机打给那个介绍他来找郑律师的朋友。据说那个朋友是他的至交,我看到他反复的拨打着同一个电话号码,对方即一直没有接听。

陆一鸣越来越恼火!我知道让他承认“朋友其实是与利益挂钩的”这一点很难。

所以我没有阻止他,如果我这个时候开口会让他感觉更没有面子。

在对方一直没有接听的情况下,陆一鸣终于爆发了,他狠狠地将手里的手机摔在地上。

手机被摔得四分五裂。陆一鸣站在路边,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他愤怒的像即将爆发的狮子。

“陆一鸣,没关系的,逆境总会过去,”我轻声安慰着他,“就算没有律师,事情如此清楚,我们也未必就会输!我就不相信,宁远能只手遮天,把法院也收买了!如果真是这样,地方法院告不下来,我就起诉到中级法院,如果还不行,我们就到高级法院起诉!我就不信没有地方把理说清楚!”

陆一鸣叹了口气,终于平复了怒气,他转过身,神色复杂的看着我,“小麦,我把事情想简单了,没能帮上忙!”

之后,又是长长的叹气声,我摇摇头正想开口。路边一辆豪华的黑色保姆车停在我们身边。有人下车态度极是恭敬的将车门打开。

半晌,后排才下来一位高贵的老太太。她站在路边,唇角含着笑意,看着我们。

不是别人,正是宁松涛的母亲,她踩着半高的高跟鞋,步履优雅的走向我。

挑眉间,扫了一眼陆一鸣,才开口道,“怎么?这就是你搭上的野男人?果然般配,你们才是一路货色,素质低下。”她的眼神停在被摔碎的手机上。“怎么恼羞成怒了?很沮丧?很无力?!”

她一脸挑衅的笑着看我。

我咬着下唇,真是快气死了。不管怎样看在她是佳曦奶奶的份上,我就算不把她当成长辈,她至少也算是一位老年人,所以我其实是不想跟她一般见识的,但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咄咄逼人,真让我忍无可忍。

“我真的很不屑跟一个只会用钱收买人,或者用权势在背后搞小动作的人谈论什么是素质高?什么是素质低?”我冷冷扫了她一眼,见她面色一寒又继续道,“也正因为有你这样是非不明的奶奶,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把佳曦交给你!”

“这由不得你!”宁老夫人笑吟吟地回答。

“你能收买了几个品质低下的律师,我就不信你能收买全天下的律师?能收买全天下的法院?!我不会妥协,不会善罢甘休,我一定会把佳曦夺回来!”

一口气说完这番话,我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居然紧张得直冒汗,我冷冷的扫了宁松涛的母亲一眼,她自以为高贵的脸一片铁青。

“陆一鸣,我们走!”在她开口之前,我已经拉着陆一鸣的手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了。

几乎没有犹豫,我和陆一鸣直接就去了茂林市地方法院,将起诉书递交了。

不管陆一鸣是不是处在停职期,至少在法院也算半个熟脸,递交起诉书,并没有遇到什么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