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枪,孔兮虽说是条恶狗,但还称不上狠字,他以前在部队上是个神枪手,一旦拿上枪性质就变了,他整个人都会发生锐变,成为一条全副武装的疯狗。

可想而知,距离那么近,他一枪没有打爆我的脑袋是多么的幸运?

滚烫的子弹嵌儿在我肉里面,噗嗤的响,伤口附近的肉都被烧焦了。

安浅浅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她不是震惊于这时候敢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乃至在李市长的眼皮底下开枪,而是不明白帮她挡子弹的人是我。

看着那张花容失色的脸蛋,我平静的说道:“你以前说我的命是你的,现在我也把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你,就算是死,你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

现场哭喊声一片,有人以为遇到了恐怖袭击,逃跑时慌不择路,这样结局引起恐慌是必然的事情。疯了的孔兮引发了一系列事情,性质不再是黑/社会火拼,而是上升到了一种威胁社会的地步。

今天他敢露面,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安浅浅早有防备,七八个蒙面人手持砍刀冲到春夏秋冬门口时,里面跑出来不少穿西装的人,他们手里拿着大砍刀,双方人马厮杀在一起。这不是打打闹闹,互相放几句狠话就能解决的,每个人都在玩命的砍杀对方。

孔兮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杀人。

三胖看我被打了一枪,眼睛当即就红了。

“我草你妈的。”他的手放在裤腰带后面。

赵阳一只手按住他的膀子,摇了摇头,和那些表情惊慌的人群不同,他在笑,那种很平静的笑容。

我喘的像头牛,顾不上擦掉脸上疼出来的虚汗,看了眼身边趴在地上的安母,又看了眼安浅浅,嘴里大喊一声:“快点往里面跑。”

安母爬到我边上,搀扶着我,一瘸一拐的往里面走去,地板上全是我流下来的血。

不断的有人躺在血泊中,看见还在挣扎的,三四个蒙面男人围上去,二话不说一顿疯砍,断气了为止。现场触目惊心,血液顺着红地毯往下面流去。

陆童还没有出手,他在坐山观虎斗。

“二月,你没事吧?”

安母说话时已经带着一丝哭腔。

孔兮手里提着枪,镇定的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跟着七八个蒙面男子,刚才安浅浅冲出去的那些手下,全部被砍倒在地。

他的长头发全被剪短了,整个人看上去有一种很强的气场。

视线扫了一圈,他哈哈笑着大喊了一句:“赵阳,你孔爹来了,你不是想要爹的命么,来拿啊。”

话罢,抬起手里的枪对着我们这边砰砰打了两枪,守在安浅浅身边的两名手下应声倒地,子弹全打在眉心上面。

不久,外面传来了阵阵刺耳的警笛声,而陆童迟迟没有动手,所有人都在盯着孔兮这条大鱼。我不想陆童的功劳被人家抢了,这样身上的血液白流了。

孔兮深吸一口气,嘴里啊的大喊了一声,抬起手对着我们一顿点射,跟在他身后的七八个蒙面人也动了。

这时,春夏秋冬上面冲上来不少人,我扫了一眼,大概有二十多人,手里都提着明晃晃的大砍刀。大家都杀红了眼睛,面对孔兮手中的枪,毅然不惧。

孔兮今天的目标是帮李丰做掉安浅浅,他不会浪费自己的子弹,手里接过一把片儿刀,是打算肉搏了。

李市长慌乱中,大喊道:“胡闹,简直是胡闹。”

赵阳笑着说道:“这不是胡闹,这是狗急跳墙,李市长你可要躲好了,那条狗现在没有了理智,别让人家一枪崩了。”

李市长吓得哆嗦了一下,不敢在说话。

安浅浅蹲在我旁边,看我的眼色很复杂,最后冷哼了声:“没本事还学人家装逼,怎么不一枪打死你。”

安母真生气了,骂道:“住嘴,我安家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一个薄情寡义的女人?”

安浅浅冷笑道:“还不是你们教的好。”

我心烦意乱,吼了句:“行了,都他妈什么时候了,还在吵,早知道刚才老子就不自作多情了,让孔兮一枪打死你个坏女人。”

混乱中,我抬头看了眼前面,那叫一个触目惊心。孔兮犹如战神附体,手中的片儿被鲜血染红,一个倒霉蛋被他一刀卸掉了膀子。血拼中,这就是正常现象,血腥的场景刺激着大家的感官,但凡倒在地上的敌人,不管死活,都会被补上几刀。

疯狗孔兮今天是打算血洗了春夏秋冬。

终于,他那边有人倒下了,刀子直接戳穿了身子,抢救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