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刚瞪大的眼睛里面全是血丝,他捏紧了拳头,手背面开始发青了,很用力的那种。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间就笑了,他对我说:“激将法对我不起作用,我了解莹姐,她靠近你是为了利用你,永远不会喜欢你这种混子,没有好下场的。”

他胳膊夹着笔录,摔门离去,病房中砰的一声响。

确认我没有什么大碍,赵阳他们离开了,留下秦武和小宝照看我。

晚上安姨来了,许久不见,她更漂亮了,曼妙的身材不管走到哪儿,都是最吸引人的。她手里提着保温盒,做到我身边,说是帮我熬了点粥。

秦武和小宝对视一眼,对我挤了挤眉毛,两人离开了。

眼下病人房里没人,我一把抓在了安姨的屁股上面,她对我抛了个大媚眼,没好气的说:“你看看自己的样子,答应我安姨,以后别这么拼命了,好么?我还想等着抱你和浅浅的孩子呢。”

她笑着打掉我的手,挪了挪。

我和安姨间,暧昧不清,有着说不出来的复杂感情。她心里明白,我心里也明白,但见面时,大家都尽量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她打开保温盒,动作温柔的把勺子放在嘴边吹了吹,喂我吃下去。

“你在看什么呢?没正经。”安姨笑骂一句,我尴尬的说:“谁让你穿这么性感。”

安姨习惯了我对她的轻浮,嘴里叹息了声,没有说话。

看见她没有太多反应,我抓起她的手,翻个身将之压在了身下。安姨的脸瞬间羞红到耳根,妩媚到了极点。我一只手掐着她的下巴,吻了上去,一只手隔着衣服握住她的高耸。

人漂亮了,身上仿佛都自带着一种香味。

安姨抓住我的手,祈求的看着我。

她扭过头去,对我说:“二月,别这样,浅浅知道会发疯的。她情绪好不容易稳定下来,这段时间天天在家里陪着我,和我一起说说笑笑,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见她这么开心。你根本不了解她这种状态有多么难得,我想让她继续保持下去,一旦她变了,就永远不会出现这几天的样子了,二月,请你理解一下作为母亲的我。”

或许只有安姨知道,安浅浅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是多么的困难,我脑袋里面想象着安浅浅微笑的样子,不管怎么努力,大脑也是一片空白。

因为我和她相处的时间,从没见过看见她开心的笑。

只要她变成正常人,我不在奢求她会重新接纳我,最起码我的父母不会再被她囚禁。

我起身让开安姨,抱着腿坐在病床上,当时的我,有种迷茫,看不清未来。莹莹抱着打黑除黑的决心来了,受到省级大人物的鼎力支持,我们不得不承认,这个市的地下势力们活不长了。

安姨整理了一下衣服,转身离开了。

秦武和小宝回到病房,他们嘴里叼着烟,三人在病房里面打了一夜的牌。

期间我们聊了很多,谈起这个市的情况,小宝分析道:“李丰的时间不多了,天狼会一出事,就是他倒台的时间。他能坚持到现在,全靠钱支撑着。这几年时间,他手里囤积了很多钱,至少有九位数。但俗话说死水经不住票舀,他手里面再多的钱,也会有消耗殆尽的一天。”

“到那个时候,李丰就会玩命了。别忘记王龙回来了,想当初王龙手底下的四大天王何等威风?十年前王龙在京城出事后,四大天王消失不见,一晃眼就是十年时间。我相信他们在隐忍,等待着王龙君临天下的那一天,王龙回来了,一旦他联系上了以前的老部下和四大天王,就是本市变天的时间。”

“有一天我去办公室里找阳哥,发现他一个人很秃废的坐在里面,一个人抽了很多烟。在我心目中,阳哥总有一股子自信的气势。可那天我见他恐惧了,脸上那种犹豫不决的眼神,让我很害怕。自从王龙回来后,他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还有不知躲哪儿的宋知音。十年前,能和王龙平起平坐的人只有他。”

我开口说:“皇朝是阳哥一个人撑起来的,没有他,皇朝早就倒了。可他终归是一个人,也有累的时候,我们不要逼太紧了,给他点时间。”

小宝点点头:“说句不爱听的,你们别生气,假如有一天皇朝倒了,你们作何打算。李丰,安浅浅,王龙,宋知音,阳哥。五边势力,表面上王龙最弱,但他是最难啃的那个,真正脆弱的是皇朝。出事了,我绝对有理由相信,皇朝是大家下手的对象。”

秦武接过话来,说:“是陆童让我来帮二月的,现在我和思语订婚了,我不敢用命拼,我得给她一个安稳的日子。我决定了,等皇朝稳定下来,就离开回老家盖房子。以后皇朝有难,随叫随到,我秦武不是忘恩负义的畜生。”

我说:“你们应该知道我的情况,被安浅浅那个女人/逼进来的,基本没有什么回头路了,走一步算一步。”

我和秦武看向沉默的小宝,他笑了:“我只想让家里的经济情况变好,看我姐姐结婚,就两个愿望。现在家里好过不少,我每月都往家里大钱,算完成一半了。接下来就等着姐姐结婚,走一步算一步,要哪天死了,我姐姐结婚时,你们一定要去,去帮我玩成这个愿望。”

一夜时间,三人没有合眼,秦武去医院门口买了烤串,大家喝得醉醺醺的,结果护士查房时,看见地面的烟头和啤酒瓶,过来拧我的耳朵,问我是不是不要命了。

我瞪着眼睛,没敢说话。

第二天中午,三胖的电话来了。

他语气着急:“二月,秦武有没有在你边上。记住,待会儿一定要安抚他的情绪,无论做什么,人得冷静。”

我看了眼坐在边上和小宝打闹的秦武,我心里咯噔一声,意识到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