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庭审,没有双方律师的辩解,法官指罪,不管是我做的不是我的,我统统认了,时间很快很快。从我出庭到宣/判结果,用了不到二十分钟。

其实今天有没有这个过程,我都是死刑的,之所以让我出庭,是他们这段时间来疯狂运转的结果,上头铁了心的要弄死我,因此并没有改变什么结局。无非就是今天的出庭,让整件事情看起来比较正规而已。

听见我被宣/判死刑,边上的许乐松了一口气,接着露出轻松的笑容。

法官宣布退庭后,许乐从边上搀扶着我出去,他对我说:“你们这行就是在赌,赌钱赌命赌运气,什么时候运气不好了,能输的倾家荡产,搞不好命都保不住。”

我笑道:“你都说是赌了,赌桌上,有输有赢是正常的事情。总不能让你一直赢,别人一直输吧?要这样,除非你运气真的好,老天都在帮你,还有就是出老千。不管是你运气好还是出老千,赢下去不是什么好事,你得也让参与的人赢一些,否侧别人肯定会掀桌子的。”

许乐盯着我看了几秒,然后他就笑了,哈哈的笑,搂着我:“你啊你,我越来越喜欢你了。你算琢磨明白了,你们一直赢,别人不乐意了知道么?我就是人家的一双手,用来掀翻赌桌的。这次我来了,也就不走了,那个莹莹你认识吧?同样是从省那边调过来的,但我们性质不一样,她负责抓赌,而我负责和你们赌,真有意思,哈哈,我就喜欢这种赌命的感觉,特别是和你们赌。”

出了法院,我被许乐带到一辆防爆车里面,上面坐着几个武警。

许乐拍了拍我,笑着说:“好好享受这三天的时间,对你而言,这是你最后一辈子的时间了。不过你也赚了,记得以前好几次火拼中,你被人打了几枪,这都没死。比起那些火拼中被活活砍死的人,你小子运气是真的好。三天后就带你出省,从这里不光我不放心,上头也不放心。这里太乱,谁知道会不会出现劫狱的事情,我跟你说,这种事情真的可能出现。”

“你那些朋友,个儿顶个儿的狠角色,不怕死,做事情不顾虑后果。只要他们认为是对的,啥都敢做。小心点好,还是小心点好,呵呵。”

跟着我被带到局子里面,有两个警察不知道和许乐说了什么,许乐犹豫一下,他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其中一个人打开我的手铐,把我带到李强的办公室。

里面站着很多人,安姨,安浅浅,还有阳哥,光头元,小宝。

宋叔今天穿着一套灰色的西装,大背头,带着一副墨镜。阎叔他们就站在宋叔身后,背着手,往常不管干什么嘴角都带着一股子自信笑容的阎叔,今天也不笑了,表情十分的严肃。

我甩了甩脑袋,笑道:“这都干什么呢?我还没有死,搞得再给我上坟一样。多笑笑,让我开心笑,这几天心情被压抑坏了,来来,你给我笑笑。”

我用手掐着安浅浅的脸,抬起她的下巴,接着用力一掐,安浅浅的嘴就被我掐得咧开了,露出雪白的牙齿。不过她没笑,眼睛有些红,盯着我看。

黄相就在她边上,看见我对安浅浅上手,他本能的想动手。他的手刚抬起来,想要打掉我的手,没有什么威胁,整个过程中,他挺开心的。不等他说话,小宝迅速掏出了枪,顶在黄相后脑勺上,说道:“你敢动一下,我就从这里打死你,你总不能每次运气都这么好。”

黄相的手停在半空中,和我们哥几个打的交道久了,他了解我们的性格,小宝真敢往这里开枪打死他的。

他笑了笑:“你们胆子真的太大了,敢带着枪去法院,又带着来公安局,很多人一辈子不敢做的事情,全让你们小哥几个做完了。行,我不动,这人都快死了,我要是引起什么误会,让你给我崩了,我得多冤。”

“哈哈,哈哈哈。”

黄相异常嚣张的大笑出来。

安浅浅笑了,她望着我:“二月,你还笑得出来,你就是个疯子,以前我认识的王二月,和你不一样,现在他应该害怕的。”

我放开她的下巴:“没什么,人是会改变的。这下你终于如意了,没有我掺和了,你可以和他结婚了。无论有什么目的,你可以达成了。以前天天念着我死,巴不得我就死在你面前,天天念叨,一看见我就提这件事情。今天真的要死了,你怎么反而不提了?”

安浅浅不顾现场的人,往我脸上打了一巴掌:“你还是这么混蛋。”

她的力气很轻很轻,舍不得用力。

我转身做到位子上,笑着说:“小宝,把你的枪放下,递支烟给我抽。”

小宝掏出烟放在我嘴里面,用打火机帮我点着,平静的说:“我会把你弄出去的,不然以后我要死了,下去怎么和三胖交代?你这都救了我几次,现在终于能还人情了,二月,我知道你要干什么。给我个机会,让我努力下,行不行?就当我求你,你不能不讲究,连机会都不给我们。”

我笑着点点头:“老子什么时候不给你机会了?这不还有三天时间么?行了,别说那些矫情的,该说的刚才在法院上我也说了。这种分别的话,没必要,说多了反而舍不得,你帮我看着点秦武。”

“还有陆童,听点话,别老气你老子。他这么做全是为了你,你别不爱听这种话,这就是事实,他在给你铺垫。以后做事多动动脑筋,你们那里玩的是脑袋,不像我们,看不对眼了,直接上去干他妈的。”

“还有莹莹,你欠我的,多帮我看着点陆童,他不如你。我不求你让他坐上多高的位置,以后出事了,不要让他像我这样。”

我嘴里叼着烟,走到莹莹面前,揉了揉她的脑袋:“行了,人都还没有死,就哭丧。”

我又看向沈叔:“叔,你没必要内疚,真的。这些罪,我必须抗,你们心里明白。不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