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了,不管干什么,我不在乎后果的,只需要达成目的就行。这些不都是你们想要看见的嘛?别把什么事情都推到安浅浅头上。你就敢拍着胸膛给我保证一句,这些事情你们都没有参与过么?阳哥,宋叔,阎叔他们都敢么?”

彩姨也不说话了,她是一个极为聪明的女人,知道我是什么意思?起初我是不知道,但过了这么长时间,没事的时候我就在琢磨,即便在精密的策划,给我这么长时间,也能琢磨出一些东西了。

她心虚了,低着头不敢看我,一向强势的彩姨,现在她的眼神捉摸不定,好像有心事,很多的心事。我点了支烟,接着开口道:“你们这么做,就是想要逼我爸出山。这点我是确定了的,至于还有什么目的,或者说什么计划,这点我需要琢磨一段时间,总有一天我会明白的。”

说的在绝情一点,现在我除了秦武和小宝他们,谁都不相信,哪怕是亲如宋叔。他们和我们的位置不一样,宋叔他们是雄霸一方的大哥,黑白通吃,心里有自己的想法,谁也猜不出来,我也不愿意去猜。有些事,点到即止,知道太多会伤彼此间的感情。

沉默了一会儿,彩姨站起来,用郑重的语气对我说:“二月,我们不会害你,但是你走到今天只一步,好好的想想,真的就只是我们在后面推波助澜么?你是个聪明的人,很聪明那种,你心里明白了,不是么?”

不等我说话,彩姨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旗袍,优雅的拉开门:“我先走了,接下来该怎么做,相信你比我们还要清楚,我们相信你。回去后我还有很多事情,对了,今晚你们刚离开,没过几分钟,门徒就和宋爷谈崩了。”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神情挺伤感的。

我一宿没有睡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这些事情,很快黑暗时代就会来临了。一山不容二虎,这些大哥,注定只能有一个人存在。还有下落不明的李丰,那个逃跑的天狼会成员,以及黄相。

第二天早上我刚起来,就看见陆童一个人坐在许乐的办公室,独自抽着烟。看了看,许乐的伙计还没有上班,按照正常时间,这个点应该上班了,直到半个多钟头后,他们才陆陆续续的来到局子里面。

许乐和陆童俩人不对付,因为陆童在他办公室里面抽烟的事情,两人险些打了起来。要不是有人拉着,他们两个人绝对赶在办公室里面干起来。

我就坐凳子上,笑呵呵的望着他们。

胡哥成熟稳重,拉住了陆童,不知道他在陆童耳边说了些什么,看起来很生气的陆童,忽然间就变得安静下来。深深看了许乐一眼,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局子。我丢掉手里面的烟,跟着他走了出去。

许乐阴沉着脸,并未说什么。他们谁也看谁不顺眼,发生这种事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况且他们不是小孩子,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偶尔摩擦不可避免,但他们会控制事情的严重性。

刚走出局子,我就看见陆童插着腰站在外面,深吸两口气:“草,等事办完了,老子一定要找他单磕一个,看把那孙子惯的?不就是从省那边调过来的么,看把他能耐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头:“别发牢骚了,先去办事吧。等我们的事情弄完了,你就算一枪崩了那小子我都不管。别忘记我们这次来干什么?今天胡哥加上我们,就三个人去,分开行动。穿着防弹衣,进去门徒那些场子,直接查。那种地方经不起查的,肯定有问题。”

胡哥点点头:“放心,防弹衣早就穿好了。我们分头行动吧,那些只是小场子,虽然有问题,但只是停业整顿。门徒还犯不着跟我们急眼,所以刚开始我们只管查,不会有什么事。在经济方面让他头疼一下,给宋爷争取一点时间。还有宁县当地局子里面,一定有门徒的人,小心了。”

我们没有制定计划,每人各开着一辆老款的桑塔纳警车,按照提前分配好的场子,慢慢赶去。

宁县不如市里面,不过这些年经济发展不错,招商引资,各种写字楼,商业楼满街都是。人流也很多,多数是四川那边来打工的。我从小在宁县长大,看着周围的变化,心里还是有点感慨的。

小时候,家里经济情况拮据,每天一块钱的早点钱,五毛钱的腌菜包子,像糖一样含在嘴里舍不得吃,然后到学校了,看着手里的包子,全部塞到嘴里,那种感觉很充实。

开了一段距离,我看见了那家包子铺还在开,只是装修方面有些变化。我寻思了下,停好警车走到包子铺门口,就连老板都没有太多变化,只是一眼看上去,苍老了不少。

我来到包子店门口,看着老板:“老张,给我来俩包子,腌菜馅的。”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笑着拿起两个包子放到袋子里,同样的地方,同样的味道。确实有点意外,没想到过了十几年,这家包子店还在开。除了生意不如以前,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我点了一支烟,另一只手拿着包子,边吃边走到一百来米外的台球室。门牌张扬,外面蹲着不少学生,头发五颜六色。走进里面,有不少人正在打台球,我的到来,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仔细观察了下,来这里打球的人,基本都在赌钱。每人几张牌,按上面的点数打,谁先打完,在清查别人手里剩下的派,一张一百块,玩的很大。

还有几台水果机,不少小年轻正在玩,嘴里叼着烟,说说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