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巷里,高进和他叫来的那群人缩在巷口,紧张得手指头都蜷起来了,在他们前面十米处,一群人挥舞着铁管、木棍,战况正酣。

元哥用手中的钢向刺向顾七的右肩,钢条很细,握柄是用纱布裹出来的,捏着很舒服,而且不会打滑,绝对能把人捅出个窟窿来。

这一次钢条没有被别的武器砸开,而是被顾七握住了前端,元哥用力抽了几下,想把钢条抽回来,却发现无论是钢条还是顾七的手都纹丝不动,像是在拔一棵枝繁叶茂的苍天大树。

一根木棍朝顾七的额头打来,“叭”的一声和另一根木棍撞在一起,同时裂开来,握着棍子的那两只手像触电一样松开,剧烈甩动,麻木得几乎失去了知觉。

在较力的过程中,元哥突然发现,顾七自始至终都没有去格挡或闪避,就这样靠墙站着,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眼睛,在这一刻,元哥忽然有了害怕的感觉,像是被一条危险的毒蛇盯上了一样。

各类武器撞击的声音不停的响起,但无论用哪种方式攻击,都会被同伴挡开,他们不知道,其实每个人的武器上都缠着一条黑色的锁链,顾七根本不用去看那些武器,只凭锁链牵动,就能让这些武器失效。

“在心脏与手掌之间,有一对并在一起的血管。”顾七忽然开口话了,声音不大,语速较缓:“靠近肩膀这一段叫腋动静脉,上臂这一段叫肱动静脉,这组血管在手肘下方分叉,在臂上分成两对,一对叫桡静脉,另一对叫尺静脉,整条血管在靠近心脏的这一端很粗,到达臂就已经很细,割腕的人割开的是臂这一端,失血速度很慢,用力按住手肘就能止血,而如果割破了腋动静脉,人会在十五秒内昏迷,三十秒内死亡,按压无效,除非立即捏住血管,否则没有止血方法。”

他一边着,一边抬起钢条,对准了元哥的肩膀,配合着语速慢慢往前送,巷外围观的人太多,他不能在这里杀人,也不希望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所以用上了最具冲击力和震慑力的打法。

汗水顺着元哥的额头流了下来,他另一支手也握住了钢条,却没能减慢钢条刺向自己的速度,想后退,又发现顾七的厅一只手已经抓住了自己胸口的衣服,他连半步都退不动。

在顾七话的过程中,周围的那些人渐渐停下动作,静静的听着,屏息凝神的看着那条细细的钢条,他们打不中顾七,就想把元哥往后拉,却发现根本拉不动。

顾七的力气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但是他有锁链,只要在巷子里布置一个链阵,他就能随心所欲的施加、减少或转移力量,无论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半身魂灵得没错,从身体里放出锁链这个能力,在祷师里确实很不起眼,是垫底的也不能算错,但是只要应用得当,有足够的想象力和控制力,锁链的实用性和灵活多变这个特质,也是其它能力无法比拟的。

钢条刺进了元哥的肩头,往里面深入了两厘米左右才停下来。

顾七再次开口:“我们俩无论是谁,只要再前进五毫米,你就会变成一具尸体,我不想杀你,也不会往后退,要不要后退由你自己选择,如果退,请退远一,下次见面如果还是以这样的形势,我会毫不犹豫的杀死你。”

着,他放开了元哥的衣服。

元哥没有犹豫,忍着疼痛往后退了一步,他抓着钢条的双手因为用力过度,已经失去了知觉,顾七松手后,钢条竟从元哥手里滑了出来,掉在地上。

顾七已经看向了其他人,用冰冷的语气问道:“没人能选择自己的出生方式,但是大多数人都能选择自己的死亡方式,如果你们做出了选择,告诉我,我会尽量满足你们;如果暂时还不想死,就离开,带上你们的同伴,别忘了打破伤风针。”

…………

巷外,看不到热闹的同学失去了耐心,陆续离开了,车辆越来越多,交通情况并没有得到改善,人行道上仍站着不少人,崔华仍在离电光巷最近的位置,而丁馨和邱楠利用身份之便,登上了离校门最近的那栋教学楼,虽不是正对电光巷的,但也比在楼下数人头要好一些。

巷子里静得仿佛一个人都没有,元哥捂着肩膀,抬头看着上方。

危机解除后,他回忆起刚才的战斗,猜想着顾七始终没有被击中的原因,地方,人多手杂,同时出手确实会打中自己人的武器,但所有人的攻击都被同伴打下来,这个机率恐怕比连中几次头彩还要低。

而且顾七始终靠着墙,没有动,在攻击最猛烈的时候也只是盯着元哥的眼睛,仿佛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不会被打中,这种事情讲出去都没人信,更别是弄清楚原因了。

“走。”元哥转身,向仍在昏迷的矮子走去。

这是场一边倒的战斗,人数优势完全体现不出来,估计再往巷子里堆两三百人,顾七也能应对自如,己方最厉害的矮子一回合就躺了,半年之内别想下床活动,这怎么打?不走,留下来等死不成?

撤退的速度很快,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元哥、陈成城等二十余人就从电光巷的另一头离开了,矮子被抬起的时候,突然醒来大叫一声,又晕死过去。

顾七拿出支烟,上,深深吸了一口,缓缓转头看向了高进那群人,吐着白烟道:“你们错过了围攻的机会,看来是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现在,轮到你们了。”

沉静了几秒后,高进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尖叫起来,转过身,撞开堵在巷口那些人,冲出电光巷,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他是主心骨,这些人敢来,就因为高进的父亲能把大事化、事化了,现在主心骨跑了,还跑得如此之快,他们还留下来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