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崔华这才想起来自己是骑车来的,忙向车棚跑去,叫道:“你等……”

一回头,顾七已经不见了,偌大的停车场里空空如野,天色很暗,场的照明灯已经亮起,却看不到一个人影,崔华忽然从心底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恐怖感,连忙取了车,骑出门外。

街上的车辆和行人都很多,却找不到顾七的影子,像是蒸发了一样,崔华没有意识到,有一双眼睛正远远的盯着自己。

她已经饿了,就是想不出来该吃些什么,骑着电动自行车在街上游了一阵,到超市买了些黄瓜、西红柿、胡萝卜之类可以现吃的果蔬和一大盒香草冰淇淋,往家里赶去。

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崔华换了身衣服,洗好黄瓜,切了个西红柿用糖水泡着,打开电视,从包里拿出刚买到的dvd,盘脚坐在沙发与茶几之间的空隙里,开始看电影。

电影是丹尼斯-维伦纽瓦(denis-villeneuve)执导的新片《边境杀手》(sicario),近期大受好评,导演极具才华,影片情节紧凑,从一开场就弥漫着夺人呼吸的紧张气氛,并持续到了结尾。

…………

“咳……咳咳咳……”晚上十一多,崔华猛的从浴缸里坐起来,大声的咳着。

大概是电影太过紧张,她躺在浴缸里就睡着了要不是滑进浴缸里被水呛醒,估计能一觉睡到午夜。

裹着浴巾走出来,电视里正在播放着全球股市集体下跌的新闻,崔华换了个台,找到一部纪录片,抱着熊猫头靠枕看了一会,眼皮子又开始打架。

再次睁开眼睛时,时针的指针已经停留在了十一五十,这一次她是被吵醒的,从卧室里传来了“当”的一声响,像是金铁相交时发出来的声音。

崔华皱着眉站起来,关上电视,放轻脚步走进卧室,打开灯,发现卧室的窗子半着,窗帘摇摆不定,一阵冷风吹进来,冻得她一哆嗦,裹紧了浴巾。

窗子应该早上忘了关,毕竟这里是五楼,外面安着防盗笼,她不认为有人能爬窗进来。

然而,她走到窗前还没来得及把窗子关起来,忽然看到防盗笼上面有一条铁栅被拉开了,留下了一个足以让人通过的空隙,刚才的响声就是铁栅的焊被扯脱时发出来的。

崔华的心脏猛的一抽,刚想回头,就有一只手从背后伸过来捂住了她的嘴。

“注意安全。”她忽然想到了顾七在分别时的话。

…………

…………

安明国际机场此时依旧灯火辉煌,两架大型客机先后降落,乘客正络绎不绝的从通道走出来。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身着纯白色的特攻服,长及膝盖,但又和一般的特攻服有很大区别,只有背后绣着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马鹿野郎。

他看起来三十岁左右,梳着个大背头,脸上有稀稀拉拉的胡渣,右手拎着个又又扁的提箱,往那一站,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大概是对这个结果很满意,白衣人微笑着了头,左右看了看,发现了一个拖着行李箱的空姐,急忙赶过去。

“姐,请问你喜欢粘液吗?”他走到空姐身前,站得笔直,着一口流利但不太标准的中文,态度十分认真。

空姐一楞,骂了句“神经病”,便拖着箱子快步离开了。

白衣人不以为忤,回想着她嗔怒的表情,神情愉悦,转头又看到个漂亮的女乘客,连忙走过去重复了刚才那个问题。

这名女乘客倒是没有客气,根本不怕引起外交事件,白眼一翻,骂了声“臭流氓”,抬手就是一耳光扇过去。

白衣人动也不动,乐呵呵的让对方的手打在自己脸上,然后深深吸了口气,叹道:“很香很香!”

女乘客反而呆住了,她这一掌既没有扇出任何声音,手心传来的触感还真像是打在了一滩粘液上,仿佛不是扇耳光,而是伸手摸了一下白衣人的脸。

她一阵恶心,用力甩了甩手,却发现手上并没有沾到什么奇怪的东西,等回过神来,那个白衣人已经提着他的箱子,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到了出口。

“请问,这座城市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比如有人学蜘蛛侠,用锁链在天上荡来荡去。”他坐进一辆出租车里,好奇的向司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