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斯微笑着用树枝挑开了地洞上的盖子,不料从地洞里跳出来一个白色的人影,扬手掷来一把印第安战斧,“啪”一声钉在克劳斯额头上。

拥有“旅行家”能力的考古学家嘴角仍带着微笑,眼珠子却鼓了出来,仍拿着那根树枝,先跪了下来,然后扑在地上。

顾七被吓了一跳,迅速后退,苗仪也炸了毛,钻进顾七的兜帽里。

他们都看到,跳出来的是个相貌英俊的印第安凶灵,仅着一条遮裆布,身材不高,肌肉十分发达,一头长发披在脑后,身上脸上涂满了战斗纹饰,白底红条,眼睛黑得发亮。

迅速退后十多米,顾七看到那个凶灵直上直下,又落回到了地洞里,急忙藏到一棵树后面。

他不会放任凶灵不管,无论克劳斯怎么找到疯马的,一旦把它引出来了,它就有可能四处游走,进入城市就是一场灾难,不是怕它杀死多少人,而是善后工作将会十分困难,现在人人带手机,人人的手机都能拍“电影”,一个人拍的叫恐怖片,很多人从不同角度拍到的,就是纪录片了。

如果疯马只是偶尔跳上来的,真的被困在了地洞里,他会守在这里,通知特勤局的人,最好是搬块巨石来压上去;而要是地洞困不住疯马,他就※,得想别的办法了。

克劳斯死得很彻底,钉在脑门上的印第安战斧已经消失,疯马没有幻境,但是可以幻化出武器来,这也是件麻烦的事,不过比鱼惧罗的无形手刀要好多了,至少能看到,力量也没手刀大,毕竟少了一千年“功力”。

不过疯马肯定还有别的特殊能力。就像珍妃的映射幻境和鱼惧罗的吸魂一样。

等了一会,疯马没有跳上来,顾七想了想,对苗仪说道:“你到树上去看一眼,三十米深的话,地洞里应该很黑,我看不到。”

苗仪还躲在顾七兜帽里,要是换成以前,它是肯定没有勇气去的,和珍妃对练了一个月后。信心恢复了一些,让它和凶灵真打它还是不敢,但爬树侦察一下还是没问题的。

“安全带缠上来,我要是有危险你扯我。”苗仪从兜帽里爬出来,爬到了树干上。

顾七放出锁链缠在苗仪腰上,苗仪很快向树上爬去,它爬树、在树木之间跳来飞去的本事已经快赶上鼯鼠了。

很快爬到树冠里,苗仪谨慎的走向地洞,提防着有战斧飞出来。

花了五分钟时间。它来到离地洞最近的树上,躲在一丛最密集的树叶后面,往地洞里看去。

呆呆的看了一会,苗仪很快回到顾七肩上。茫然的说道:“它……它在跳舞。”

“跳舞?”顾七楞了一下,脑中出现了印第安人围着火堆跳舞的画面。

“是鬼舞。”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把苗仪吓得连打三个冷颤。

顾七回头,看到了克劳斯的魂灵。

“抱歉。没办法为你开门了。”克劳斯看着顾七说道:“可我还是想看一看印第安人的宝藏,最好是能摸一摸,所以我会跟着你。”

顾七摇了摇头:“我体内有两只凶灵。就算疯马不吃了你,那两只凶灵也不会客气,跟着我,你一定会被吞噬。”

“两只?”克劳斯撇了撇嘴,那么无论如何他都会被吞噬,只是早晚问题,但又不想就此放弃,说道:“趁着我思维还清楚,我把鬼面给你吧,完整的鬼面,你收着,如果需要,你把我吸收了也行,如果暂时不用的话,等你找到宝藏——不管是印第安的还是哪里的,只要是古老的宝藏都行,就把我的鬼面放在那里,如果可以的话,复活我,让我最后消失在那个藏宝地,作为报酬,我把我的家给你,家里的一切都是你的。”

顾七想了想,问道:“你家不就是最大的藏宝地吗?”

“我收藏那些东西不是因为贪婪,只是纯粹的喜欢,我的家确实是最大的藏宝地,但还是希望能再见识一些新的宝藏。”克劳斯耸了耸肩,怨灵是因为怨灵而存在,而普通魂灵是因为执念与未完成的心愿,对宝藏的执念,让克劳斯无法从这个世界解脱。

顾七想了想,拿出了宪法保卫局给他的小盒子,说道:“好,我答应你,但是呆在我体内,你还会被凶灵吞噬,就呆在外面吧,先说说什么是鬼舞。”

“印第安人也是常和魂灵打交道的,他们认为鬼舞能召唤祖先的魂灵,在抵抗白人的运动中,鬼舞盛行,曾引起了不小的麻烦,坐牛就是鬼舞的强烈支持者。”克劳斯对那段历史很熟悉。

“召唤祖先的魂灵?”顾七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他正用锁链把小盒子里的鬼面往身体里装,好腾出地方来。

“恐怕那就是疯马能从陷阱里跳出来的原因了。”克劳斯说着,把手伸进自己胸口,掏出鬼面递给顾七。

这种鬼面和完成了心愿的魂灵鬼面不同,可以由魂灵点燃,祷师无法吸收,但是会被怨灵、恶灵或凶灵吞噬,因此不会有魂灵这样做,这就像是人把大脑或心脏暴露在外面一样。

顾七拿完盒子里的鬼面,没急着去接克劳斯的鬼面,而是问道:“如果疯马能把祖先的魂灵召唤出来,要怎么对付?”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从来没和存世战斗过。”克劳斯苦笑着说道,他的能力不适合用来战斗,玩捉迷藏倒是天下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