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雨急下,打在窗框上劈啪作响,溅起的水珠进了屋里,三月未过,房内本身便有些凉,如今更显寒意。

床边围着几个着墨色下人服制的奴才,都一脸邪笑的看着床上正在交、合的男女。

楚芙瑶愣愣的望着素色的床帐,眼里是空的,或者说,没有什么能看进她眼里。身上不断耸动的男人显然已经到达了顶点。

她的肚子是高耸的,已接近临盆,昔日明艳的脸庞,如今找不到一点生机,只是默默的,忍受着男人们的践踏。

等到所有奴才发泄完□□,室内盈满*的气息,让楚芙瑶有些反胃的感觉,但是一日水米未进的她,什么也吐不出来。

正在此刻,一位衣着素雅、容颜精致的女子款款走进。

她并没有带华丽的步摇,墨黑的发仅是用一根玉簪绾起,看上去彷如从水墨画中走出的谪仙人一般。

不过,女子眼中的恶意,倒是破坏的这张美如画的面皮,昔日盈着点点泪光的水眸,如今尽是盛气凌人。

也罢,胜者为王败者寇,她楚芙瑶如今落到这个田地,亦是拜这好姐姐林玉娆所赐。

“如今你的样子,我都看不下去了呢?”

林玉娆眨着美眸,樱唇挂着嘲讽的笑意,嗅着空气里*的气息,走到窗边,将半掩的窗子推得更开,雨后湿凉的空气涌进房中,让床上瘫软的楚芙瑶不禁瑟缩了一下。

“只不过赢得个男人而已,有必要么?”

明艳的脸庞即使消瘦苍白,也敛不去骨子里的风华,楚芙瑶轻笑一声,强撑起身子,腹部的隆起让她动作有些迟缓,但还用尽身上的力气,挺直脊背看着眼前的林玉娆。

林玉娆看着楚芙瑶眼中的傲色,再也维持不住面上的风度,几步冲上前来,过激的动作撕裂了襦裙的下摆,熟不知,这幅样子,看在楚芙瑶眼中,更加上不得台面。

“庶出就是庶出,还是那么不讲规矩。别忘了,好歹我现在还是丞相正妻,而你要尊我声夫人,林姨娘。”

楚芙瑶一字一顿的开口,看着林玉娆有些狰狞的脸色,心中一阵愉悦,就这么去了也好,倒落得清静。她一边说着,纤细苍白的手抚上了凸起的腹部。

“姨娘?告诉你,我马上就不是了!只要你一死,我便是那正室夫人。”

林玉娆看着楚芙瑶的动作,笑的很是猖狂。

“你还在意肚子里的孽种是不是?告诉你!他的确不是相爷的孩子,是我派一个贱奴将你灌醉才有的,这件事,相爷是知道的,你与旁的男人私通,被捉奸在床还能苟延残喘这么久,还真是天可见怜呢!”

抬起细白的玉手,林玉娆染着蔻丹的指甲有些尖锐,粗鲁的抬起楚芙瑶的下巴,刺破了手里苍白的肌肤,殷红的血迹缓缓渗出皮肤,慢慢滑落,滴在林玉娆素色的襦裙上,分外妖异。

“你有本事对付我就好了,别伤害我的孩子!”

楚芙瑶说着,眼底的惊慌再也隐藏不住,像是失了神魂一般,这幅狼狈的模样看在林玉娆眼里,顿觉快慰。

“你想让孽种活着,我偏不让你如愿!”

林玉娆语气阴森,将绾发的玉簪拔下,出乎楚芙瑶意料的是,玉簪尖端并不是上好的羊脂玉,而是裹着银的尖端。

“你不能这么对我,恒之还没有回来,你不能杀我!”

楚芙瑶一下明白了林玉娆的心思,尖叫着拖着残破的躯体,拼命往床脚退,希望能躲过这一劫。

但林玉娆怎会让她如愿,撑着床榻上去,将尖细的尾端对准楚芙瑶高耸的腹部,猛地刺了下去。

“嫡出又怎么样?实话告诉你,我根本不是爹爹的女儿,这一点,他也是知道的。”

林玉娆这句话,彷如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楚芙瑶眼中的光芒近熄,也渐渐停止了挣扎。腹部的疼痛仿佛一个巨大的黑洞一般,吞噬着她的神智,让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

吾儿,为娘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一个不受期待的孩子,在这庭院深深之中,注定只能沦为阴谋的牺牲品。与其这样,倒不如不来这世上走一遭,落得干净。

如有来世,再续母子缘。

炙热的血迹喷洒开来,染红了雪白的被里,林玉娆看着楚芙瑶渐渐阖上的眼眸,嘴角挂着一丝胜利的微笑。

楚芙瑶失去意识之前,眼中便是林玉娆得意的样子,心里的嘲讽愈浓。

林玉娆还真是眼皮子浅,真以为牧恒之是真心待她?不过就是个玩物,为借爹爹的势,不得不宠而已。

自己要是也能被侯爷视如珍宝,那今日后院之事便不会发生。牧恒之留她这不贞之人一命,不过是用来牵制母亲的母族,现在自己去了,江南清贵便不必在蒙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