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郎穿着如何你总瞧见了吧?”张大姐问他。

“瞧见了,也是穿着富家女儿的衣着。”信差回道。

“这还用你说,你说她都穿着什么?”张大姐倒是很不满这信差油嘴滑舌。

信差稍寻思了片刻,便如实说道:“她是穿了一袭粉色的留仙裙。”

俞夫人向张大姐道:“你去找梧桐园守门的问个清楚。”

张大姐去了,一会儿带那个婆子回来。

俞夫人问她:“四小姐今早出门,你可见过她吗?”

婆子说话有些啰嗦:“夫人交待的事儿,老妪当然是谨记的,今早小姐匆匆出的门,连她的丫鬟岂人都没带着,我们都好奇着呢,就拦着她问她去哪儿,她说是布艺楼有急事,布艺楼能有什么急事?我们还不清楚么,是早早去会她的汉子了吧……”

婆子的啰嗦让俞夫人颇为不悦。

张大姐见了连忙呵斥她:“你不用说那么多废话了,只问你一句,四小姐出门的时候穿的什么衣服?”

“留仙裙,粉色的,平日里少见她打扮,她这么穿定然是为了取悦她的老相好,老妪便说了她几句,她却我行我素没往心里去。”

“好了好了,你回去当班吧。”

老妪请了安便回去了。

,道:“夫人,婆子说了,四小姐今早出门穿的是留仙裙,粉色的。”

这便是了。

她最怕的就是这种结局,辛辛苦苦调教的几个女儿,却给别人做了陪衬。

俞夫人有些头痛,以手轻轻捏自己的脑际,叹息了一口气,道:“这无疑就是她了。张大姐给他封些赏钱吧。”

那信差收了赏钱却不急着走,道:“夫人,您这头痛之症患了多年了,还没好吗?”

张大姐叹息道:“找了许多郎中,要了许多方子,最后也没个见效的。”

信差道:“夫人,小的倒是听说栖霞县有一位名医,最擅这种疑难杂症。前些年县太爷的老母亲也是头痛的厉害,偶见了这位神医,开了些药就好多了。”

“哦,有这么神奇的名医?”

“就是长春湖隐居的那位,白先生。”

“你说白先生我想起来了,登州名医郭先生还常说他的名号,叫我去长春湖碰碰运气,我每年春天秋天都差人去那边寻他,却也总找不到他的踪迹。”

“夫人,您可不知了,若要寻他的踪迹,一要看缘分,第二,还得本人亲自去,心不诚,是见不到神医的。夫人要是哪天有空,可以乘个马车过去瞧瞧,小人可代为引路。”

“你也是有心了。”

“夫人说哪里话,小的以前常为老爷夫人办事,这点小事何足挂齿。小的倒是以为,夫人这因头而起的头痛好治,因心而起的头痛不好治。”

因心而起的头痛不好治?俞夫人听这话里有话,便问他:“你也懂些医术吗?”

“小的哪儿懂什么医术,只不过知道些人情世故,也能体会夫人的难处罢了。”

俞夫人道:“我有什么难处?”

“其实不是夫人的难处,是别人给夫人的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