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白脸,还不快放开我未过门的妻子!”

莫名听到这样一声吼,两人的表现各自不同。

太子长琴是永恒不变地二类面瘫——微笑脸看了看李屠夫,又看向阿悠:“小白脸?未过门的妻子?”

阿悠抖了抖,感觉从脖子到背上的汗毛一根根全都争先恐后地竖了起来——不会闹出人命吧!

她连忙跳起来,一把将李屠夫往外推去:“你在胡说些什么啊!快走快走!”

这在她看来是“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的举动,似乎……隐约有些犯众怒。

长琴微微眯眸,目光落在她推搡着李屠夫胸前的手上——真是让人分外不愉快。

而屠夫哥的表现就更明显了,他一把抓过阿悠的手,将她拉扯到了一边,拍了拍胸脯道:“阿悠,你别怕,我现在就帮你把这小白脸赶走!”

“……”

阿悠无语凝噎:大哥!我这是在救你的命啊!你敢不这么拉仇恨吗?敢吗?!

一边痛不欲生,一边她暗自居然还有些佩服这位李壮士……这种复杂的心态,真是一时之间难以言表。

正纠结间,长琴已然站起,施施然走到李屠夫对面,唇角微勾,看来好一番君子做派——三百六十度无死角,道:“你说,阿悠是你未过门的妻子?”

“当然!”

“不知,你有何凭证?”

“……她昨天亲口答应的!”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啊!”事关名声,阿悠连忙跳出来澄清,“从头到尾我都没答应过好吧?”

李屠夫饱受打击地后退了两步,脸色……还是那么漆黑,道:“怎么才一天你就反悔了?”大手指向长琴,“是为了这个小白脸?”

又说了!他又说了!他居然又说了!

小白脸!

阿悠第一次觉得,拯救一条生命,当真是一件异常困难的事情。

困难到她不仅想放弃,还想往这条即将逝去的生命身上砸几块石头。

淡定!她要淡定……

总之——

“我从来没答应过要嫁给你,你也不要再胡乱纠缠了,出去!”所以,大哥,你就赶紧走吧……生命多宝贵啊!

“……”

不得不说,这样的情形让长琴的心情略好了几分,他伸出修长的手臂一捞,就揽住了阿悠的腰肢。

阿悠身体一僵,就见长琴似漫不经心地伸出另一只手拨了拨她的刘海,道:“所谓婚事总有先来后到,你这般胡搅蛮缠,实在是有辱斯文。”

“……你什么意思?”

“意思?”长琴唇角敛着一抹笑,看向李屠夫,淡定道,“我和阿悠,早有婚约。”

“不可能,我明明听说……”

还没等他说出口,太子长琴已微微叹了口气:“说来,也是我家人的错。”

“当年……”

喂喂!阿悠狂抽着嘴角,怎么一个二个都擅自进入了回忆模式?

“我和阿悠成亲前三天,我去城中置办物事,却未想到,回去时不慎跌落山崖。”

“……”等等!这话略耳熟啊!

“虽性命无碍,却不幸磕伤了脑子,家人因此以为阿悠不祥,便瞒着其他人将我送到了亲戚家养伤,还对阿悠家说我已然过世。”说罢,他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下巴微微上扬,目光悠远,落在那一片湛蓝的晴空中,似回忆,似痛悔。

这下,阿悠不仅嘴角在抽,连眼角眉梢都开始在抽了,这个熟悉的“失忆梗”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他会用地那么顺畅啊?!

阿然他实在是生错地方了,若他活在现代,怕也是个不输给于麻麻的编剧啊喂!

“然、然后呢?”很显然,淳朴的屠夫哥哥被这个凄惨绝顶的故事吸引了。

“修养几年后,我因为一次意外恢复了记忆,也想起了阿悠。”长琴视线回转,低头,深情款款地注视着阿悠。

这目光成功地让阿悠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下意识地想躲,然而对方看似虚放在她腰间的大手,却非常有力地控制了她的身体,让她逃避不能。

“那时,她已离开。”

“我就一直找,一直找,终于,在这里找到了她……”太子长琴说罢,终于收回了揽住阿悠的手臂,还没等她舒口气,他伸入袖中的手探出,指间赫然捏着一只木质的钗,纹路虽看来素雅,雕刻却异常精美。

“这个是……”屠夫哥哥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