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雨院中,雪裟躺在床上,样子无比疲惫。

一旁的红杉端着药酒,大力地揉着雪裟的膝盖和双腿。

雪裟:“红杉,轻!”

“姐,你不知道,淤血不用力揉不会散的。您忍忍吧!”

红锈向雪裟解释道。

“姐,你疼就喊出来吧!这都乌紫的。”

“红杉,我还好。”

淡然的一句回答,雪裟还好,可她的气色却又出卖了自己。

苍白如纸般的脸,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虚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

跪了一夜,不到清晨林絮苏已经被张氏接走,剩下她和林晴簪两个有气无力地等待天明。

当红锈来扶自己的时候,双腿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

红杉:“姐,药上好了。这几天怕是不能下地,我去让厨房送些补药来。”

“别去,现在正是风头。不要给林震钱,也不要叫他送补药来。”

“知道了,姐。”

红杉端着药盘,出了门。这时,雪裟道。

“红锈,你过来。老夫人这么?”

红锈好像没有想到,雪裟会这么直接,便把她是老夫人的人这个事实摆到明面上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回答。

“大姐,老夫人很不高兴。她让你不许再树敌。”

既然她已经如此聪明,那就无需隐瞒。

“红锈,我想知道。是不是老夫人叫了爹来?”

“是老夫人。但是,她对姐的今日所做的十分不认同。”

红锈表情严肃,是十分恭敬的模样。这个红锈应该对老夫人是忠心的。老夫人派了她来,也是为了保护自己吧!

“你出去吧!”

“是,姐。”

红锈走了出去,雪裟不喜欢身边有别人的眼线,但是这次却是眼线救了自己。

她不可能会乖乖让襄王杀,也不会轻易低头。

重活一世,她要自己做主。

双腿传来一阵阵的酸麻,雪裟疼的满头大汗,却没有叫痛,只是禁闭双眼,默默承受。

而另一边林絮苏则是另一番景象。

“该死的奴才,你轻啊!想疼死我吗?”

“姐我……”

“把她拉下去掌嘴,打板子,赶出去……随便吧!拉下去!”

“姐,不要…姐!”

林絮苏双腿疼痛,也不让别人好过,几个丫鬟轮流骂,轮流打,不到一会儿她屋子里,加上院子里的十个丫鬟全部被拉下去杖打,掌嘴去了,没有一个人为她上药,她只得又喊到。

“人呢?都死哪里去了?还有活得吗?”

整个院子没有人回答她,林絮苏用力一推一旁的桌子,顷刻之间桌上的茶杯水壶碎了一地,无比凌乱。

“林雪裟,林晴簪你们两个贱人!竟然还害我受罚,去死吧你们!”

嘶吼出声,林絮苏简直像是疯了。

“你闹够了没有!”

“没有!没有!没有!”

“闭嘴!”

张氏从门口走了进来,这时林絮苏才闭了嘴,弱弱地道。

“娘……”

“你今日就是个蠢货!”

“娘,你怎么骂我?明明是她们两个做的好事,我什么都没做!”

林絮苏极度不解,差就要扑到张氏怀里来,奈何只是扯疼了自己的双腿。

“蠢货,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你……你要气死我啊!”

“娘,你别生气。我,我真的不知道错在哪儿了。”

“你……”

张氏被气的脸色煞白,吓坏了林絮苏,她只一个劲地问着。

“你不该在老爷出现的时候,站出来指着雪裟是她的错!”

“可是,为什么啊?我不明白!本来就是她打晴簪堂姐。”

“你想想看啊!那是襄王,他是外人。外人要杀你的姐姐,你却当着面是雪裟的错,那不就是等于襄王杀她是对的了吗?”

林絮苏眨着眼睛,一副不解的模样……

见她还是不懂,张氏只好继续耐心解释道。

“你这是当面向着外人,让你爹颜面扫地。他怎么会不罚你?”

自己的一个女儿被人拿着剑喊打喊杀,另一个侄女便是始作蛹者,而自己最疼爱的女儿竟然在一边看戏,还指认自己的亲姐姐!

仔细想过后,林絮苏乖乖地道。

“娘,我错了。”

“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