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确很聪明,可你问了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我的生母我自己也不知道。只记得,入府之后,她便死了。”汤仪苦笑一声,冷静的回答。

雪裟坐起身子:“死了?那倒的确是个没有答案的问题,让我想想,最小的欧阳甫羚比欧阳潋大了两岁。

而欧阳潋比你大了六岁,你的母亲六岁便死了,现在已经过了八年,倒是有意思。”

“你,在算些什么?”汤仪问。

她怎么这么莫名其妙?

雪裟的表情似笑非笑,却是很自然的解释:“我来到这仟羽,最为震惊的便是仟羽的祖制,一夫一妻!

与汉泉全然不同,实则为女子之福,我在那深宅大院中生活了几年,妻妾之斗,实在惨烈。原本还以为这仟羽宅院真有如此平静……”

见她说话语气唏嘘戏谑,汤仪不免蹙起眉头:

“你道什么平静,我们仟羽的家中的确只有一个夫人。”

雪裟:“可,有着一群私生子。你和欧阳潋的母亲都无人问津的死在不知哪个角落,这又是什么道理?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实在可怜,也实在无趣……”

她说到这里,汤仪暗暗咬住了嘴唇,心中不悦。

其实汤仪的处境便是相当于庶女的处境,只不过这个庶女被婢女的身份隐藏起来,而生母更加是卑微早早死去。

汤仪:“你来就是想要说一说仟羽的祖制吗?我劝你不要白费心思,浪费口水了,不如多休息,养好你的伤。”

雪裟:“这是自然,不过,你大可不必如此不悦,我并未有暴露你身份的意思,给你找麻烦,我只是对一件事情非常好奇罢了。”

汤仪皱眉,眼神厌恶:“你这人,费尽心思去调查他人,却只为自己寻开心吗?对什么好奇?你的目的是什么?”

雪裟至始至终都是带着淡淡的笑容,说的话却是轻狂大胆,毫不隐藏自己的示威。

汤仪心气高傲,仗着她与欧阳亦正的关系便自觉不同于常人,今天被雪裟这样的压制一番,心中早已经怒气冲天。

只见汤仪气的脸色涨红,眉头紧皱,一只手狠狠地握紧了拳,另一只手蠢蠢欲动,似乎下一秒便想要用在了雪裟的身上。

看着她这番模样,雪裟不紧不慢的将手搭在了膝上,浅蓝色的眼眸中暗潮涌动。

她道:“欧阳潋现在是北卫羽将军,我是他的未婚妻子!

在这个将军府里,我是上宾,也一定会是你的主子,我若今天想要知道你的什么事情,你管我是寻开心,还是有目的,都无法反抗,懂了吗?”

“你!太嚣张!”汤仪听了这话,差一点没有将眼珠子瞪了出来,吼道。

她不过是个在将军府寄住的人罢了,能有何力量?竟敢这样侮辱我!

雪裟一笑却是云淡风轻:“我只是告诉你,你该清楚的事情罢了,不必动气。我从来不惧怕得罪何人,你无需装作一副凶狠模样,只要实话实说便是。”

“今天别说你不可能从我这里得到任何讯息,就算是欧阳潋来了,我也绝不会受你们的侮辱!”汤仪怒道。

到底还是太过年轻气盛,雪裟眼看着已经激怒了她,缓缓一笑:

“你说你的母亲死了,可欧阳淦现在却在外面有着另一个外室,看来历史便要再次重演。

到时候再来几个女儿儿子是随便的事情,你可不要太过高估自己的身份。”

她笑着对汤仪说,外头的阳光正对,这屋子里的空气中泛起淡淡朽木气息,吸入了鼻腔,泛起一阵恶心。汤仪的呼吸却是大起大落,咬牙切齿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