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王奶奶开口两次，终究还是没办法说出实情。
要承认自己才八岁的孙子现在开口闭口便是要杀人的话，王奶奶心脏一阵抽搐。
“是他要杀人。”张宇开口，“似乎他是受到了什么强烈的外界刺激，才导致他忽然变成这个样子。”
纵然是张宇，成天在商场上杀伐征战，面对一个小孩的时候，他的心还是无比柔软。即使小磊刚刚袭击了他的爱人，他也忍不住开口为小磊辩解。
在场这么多人，谁都没办法接受小磊疯了这个现实。
唯有裴秋时，一脸冷静。
不，与其说是冷静，不如说是平静。他见了太多的形形色色的病人，虽并没有练成铁石心肠的本事，但也能够保持理智，面对病患时，不被自己的私人情感所掌控。
裴秋时点了点头，“这样吧，你们先去休息一下。他体内的镇定剂大概还能持续十个小时左右。等他醒了，我再过来观察一下他的状态。”
“谢谢你啊，医生。”王奶奶连声感谢，目送裴秋时出门。
***
下午的阳光猛烈，照进病房里的时候，被淡紫色的流苏窗帘遮挡了许多，因此房里温暖，却并不炎热。
顾禾梨百无聊赖地躺靠在病床上，拿着遥控器对着面前的液晶电视一个个地换着台。
她觉得她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唯有右手，住院住了多日，依旧疼痛异常。
她想出院，提了两次，顾禾尧以她的身体为由，拒绝得干干脆脆。
顾禾梨索性也不再提了，乐得享受这种一日三餐都由顾禾尧悉心伺候的日子。
这不，顾禾尧又帮她去买她想吃的榴莲酥了。
顾禾梨将电视节目全都换了一圈，实在没找到什么对她胃口的好看的节目，便将电视台调到了法律节目，而顾禾尧也正好开门进来。
顾禾尧的来到，带来了外面一丝炎热的气息，可一看他，依旧冷峻清高，丝毫没有被这酷暑影响的样子。
顾禾尧将袋子放下，自发地拆了出来，用勺子挖了一口，送到顾禾梨的嘴边。
顾禾梨只需张开嘴巴享受就好。
这一家的榴莲酥是顾禾梨最爱的，浓浓的榴莲芳香扑鼻而来，瞬间盈满了整个口腔。
顾禾梨一脸满足地眯起眼睛，像午后撒娇的慵懒小猫一样。
“哥哥，你也吃。”
顾禾梨下意识地说完这一句话后，咻然反应过来，哥哥最讨厌吃榴莲了。
每次他吃榴莲，要么是被她逼着，要么是她偷袭他。
总而言之，没有一次心甘情愿的。
果然，顾禾尧听到这句话后，眉头下意识地轻轻蹙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
“既然你喜欢吃，就多吃点。”言下之意是，他不会跟她抢的。
顾禾梨嘿嘿笑着，并不答话，眼里的笑带着一丝只有她自己清楚的坏意。
又吃了一口顾禾尧喂的榴莲酥之后，顾禾梨蓦地小小惊呼了一声。
顾禾尧抬眼望向她，眼神里带着关心，“怎么了？”
只见顾禾梨闭着嘴巴，摇了摇头。
顾禾尧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凑近了一些，陡然，顾禾梨伸出双臂，紧紧地搂住了顾禾尧的脖子。
顾禾尧禁不住她猛然用力，身子向前倾去。
顾禾梨像是早有预谋般，顾禾尧的薄唇轻而易举地对上了顾禾梨的红唇。
然而，这并不是顾禾梨的目的。
顾禾梨微微张开了嘴，伸出小舌，往外试探地伸了伸，碰到了他的嘴唇后，强势攻入。
顾禾尧什么时候被人强过，要强也是他强别人。
他一反击，猝然一顿，顾禾梨趁机将口中的榴莲酥渡到他口中。
顾禾梨清楚地近距离望见顾禾尧的眉头皱起，却还是不舍得将她推开的矛盾表情。
她扬起一抹笑容，正要离开的时候，顾禾尧嚼都没嚼，直接将嘴里的榴莲给咽下，而后大手伸出，扣住顾禾梨的后腰，用了力气。
顾禾梨便只能半躺半倚靠于顾禾尧的怀中。
“干嘛呀。”顾禾梨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装作自己什么都没干的样子。
“你说呢。”
顾禾尧不让她离开，两人几乎是嘴对着嘴，做着口型说话的。
“我不知道呀。”顾禾梨继续装着。
见她这副样子，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