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蔚蓝的眼眸闪闪发亮,就像一个和蔼的老校长一样,像贝拉特里克斯伸出了“援助之手”。

“布莱克小姐,问问你的心,你真的愿意嫁给莱斯特兰奇先生吗?若你不愿意,就不该被任何人逼迫,若你不愿意,那么这场婚姻就不应该继续,我愿意在霍格沃茨提供给你一个职位,直到你真的找到自己心爱的人,无论他是纯血,混血,还是麻瓜,我都将……”

贝拉特里克斯突然笑了起来,她笑得如此厉害,以至于浑身都在颤抖,有泪花自她的眼角溢出,邓布利多见状唇边的笑意愈发的深了,可是贝拉特里克斯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的笑意僵在了嘴角。

“麻瓜?”贝拉特里克斯笑得花枝乱颤,语气却轻蔑不已,“你竟认为我,永远纯粹的布莱克家的女儿,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会愿意嫁给一个麻瓜?”

“布莱克小姐,我想我刚刚已经说得很清楚,决定一段婚姻的不是血统,而是……”邓布利多说。

“收起你那一套肮脏的,自以为是的理论吧,邓布利多。”贝拉特里克斯说,“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会宁愿与一个麻瓜结婚,也不愿意继续这场盛大的,与我纯粹的血统匹配的婚礼?那些干扰了巫师界纯粹的人本就不该存在,你今天竟用这样的话来玷污我纯净的婚礼?”

“你的伟大用错了地方,邓布利多,你的行为让我作呕。请你快点从我的婚礼上离开,不要耽误了接下来的仪式和晚上的晚宴,否则我必将在摩森法庭上对你提出诉讼,并在梅林面前诅咒你的失礼。”贝拉特里克斯烈焰般的红唇带着恶毒的笑意。

“不错,邓布利多。”一直沉默着的奥赖恩开口说,“你今天蓄意破坏这场婚礼,布莱克家不会就这样算了,摩森法庭的传召必将送到你的案头,我们法庭再见。”

“邓布利多先生,如果你执意要继续捣乱下去的话,我们只能现在就请傲罗们来了。”莱斯特兰奇夫人轻慢的道。

几个纯血出身的魔法部官员的确已经开始着手向魔法部传讯了,反倒是从这场冲突一开始就坐立不安的魔法部长,擦着冷汗在劝双方都冷静一些。然而邓布利多知道,他最好的时机已经过去了。

他沉着脸,严肃的又问了贝拉特里克斯一句:“布莱克小姐,你真的决定了吗?要知道,这是你仅剩最后一次摆脱被摆布的命运的机会。”

贝拉特里克斯响亮的冷笑了一声,一直攥着羽毛笔的右手干净利落的在那张宣示着婚姻的卷轴上落下了自己龙飞凤舞的名字,然后示威的看向邓布利多,一阵金光闪过,那是罗道夫斯也紧跟着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他们的婚姻达成了。

Vorldemort露出胜利的微笑,慢吞吞的讥讽道:“邓布利多,看来你白费心机了。”举起手中的魔杖,轻点了贝拉特里克斯胸前的家徽,双犬中插宝剑的图案变成了匍匐在干裂的岩石上怒放的帚石兰。

Vorldemort轻点着头对面前的年轻男女说:“那么莱斯特兰奇先生,莱斯特兰奇夫人,恭喜你们。”

一对年轻人在他面前弯下腰去,贝拉特里克斯抬起脸,眼中露出疯狂而迷恋的神色,本应宣誓忠诚于婚姻的誓言却变成了:“我们发誓永远对您忠诚,您的话语就是我们人生的方向。”

邓布利多甩袖而去。

第二天的预言家日报对这场盛大的婚礼上的冲突报道的详细备至,Vorldemort和邓布利多的讲话更是被一字不漏的搬到了报纸上,反倒是昨天真正该是主角的新人只被挤到了一个小小的角落。

“是我太心急了。”邓布利多放下手边的报纸叹了口气,对一旁的博恩斯说。

“你不该在他们的婚礼上这么做,邓布利多。”博恩斯皱着眉说,“如果我事先知道,绝不会同意你去破坏他们的婚礼的,这是对两个家族最大的侮辱。”

“我以为你跟他们是不同的,博恩斯。你应该看到那不是一场因为相爱而举行的婚礼。”邓布利多平静的说,“我承认昨天我的行为是冲动了,但我也不认为让Vorldemort顺利的通过这场婚礼宣扬纯血优秀论更好。”

博恩斯在邓布利多叫Vorldemort的名字时又皱了下眉:“我的确不赞成那个人的观点,但不代表我会赞成你阻止两个家族联姻的行为,对于两个家族来说,这样的联姻才是更有利的选择——当然,如果他们中有人反对的话那就另说了,可是这场婚姻明显是那对年轻人都认可的。”

“不,”邓布利多的脸色沉了下去,“我绝不会看错的,布莱克小姐原本并不愿意嫁给莱斯特兰奇先生。”

“太可惜了,”他轻声说,“本想着,如果能让布莱克小姐当众逃婚,就是对他们那种可笑的理论最大的讽刺,没想到……”

“我不明白,为什么贝拉拒绝了邓布利多呢?”西里斯在卡西欧佩亚的房间里转着圈,“难道她害怕邓布利多不能庇护她吗?她明明不愿意嫁给罗道夫斯。”

“你怎么还在说这种傻话,西里斯。”卡西欧佩亚坐在沙发上抱着靠垫斜了他一眼。昨天邓布利多阻止婚礼进行的时候,他看起来分明比邓布利多都兴奋,当邓布利多说到愿意在霍格沃茨给贝拉特里克斯提供一个职位的时候,他差点就要出声叫好,幸好被一直注意着他的卡西欧佩亚施了个静音咒,否则在那种情况下他发出那样的声音,无论如何Vorldemort也不会原谅他。

叹了口气,卡西欧佩亚说:“你就不要再纠结这件事了,你昨天明明已经听见贝拉亲口说,这场婚姻是她期盼的能匹配得上她的纯净的婚姻。”

“但她原本不愿意嫁的呀!”西里斯跳着脚说,“在这之前她根本连多看罗道夫斯一眼都没有,就被家族安排了这样的婚事,她为什么就不反抗呢?邓布利多明明已经……”

“别再说了,西里斯!”卡西欧佩亚厉声打断他的话,“你明知道他是那位大人的对头,难道你真的以为他会真心庇护贝拉吗?他不过是想通过贝拉的反抗来激怒大人,动摇追随他的人的信念罢了。难道你真的不明白吗?”

“我当然明白。”西里斯不再跳脚,反倒露出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重,就像布莱克夫妇一直盼望着的教养着的稳重的继承人的样子。

“我当然明白——”西里斯又重复道,“可是邓布利多拥有足以和那个人抗衡的力量啊,为什么不能利用这一点呢?如果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自由,我倒不介意……”

“那不是自由,西里斯。”卡西欧佩亚说,“邓布利多怎么会那么轻易的放过可以利用的对象?不过他选错了方式,他以为贝拉不喜欢罗道夫斯,就会遂了他的意反抗这场婚礼吗?可是他低估了贝拉,也低估了我们,他想要用那样的说辞说服我们是不可能的。”

“那是不可能的,”卡西欧佩亚的声音低低的,宛若耳语,“就算贝拉再反感这场婚礼,自幼受到的教育也让她不可能认同邓布利多的观点,她能接受自己嫁给一个不爱的混血,开始一场不期待不热烈的婚姻,却不可能接受自己成为家族的叛徒,更不可能认同因为爱而嫁给一个麻瓜,这是贝拉的骄傲。邓布利多他……打错了主意。”

可是西里斯似乎没听清她后面说了什么,反而好像想明白了什么似的说:“如果是那样,的确是不行的……就算贝拉愿意反抗……可如果是我……”

他走到卡西欧佩亚身边问:“那,如果你也有那样一天,有一个足够强的人来愿意放你自由,你会愿意吗,卡西?”

卡西欧佩亚迷茫的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孪生哥哥,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再一次觉得两人之间存在着奇怪的沟通障碍。

可是西里斯却露出满足的微笑说:“你放心,卡西,那一定是真正愿意放你自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