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被青梅哭得心烦意躁,品荣皱眉厉喝,吓得那丫头立刻止住哭声,惊惶未定的抬头看着一向偏宠自己的主子,不明白今日这是怎么了?

站在对面的凤墨依旧一动不动的看着对面一群人。

细雪依旧迷迷蒙蒙,让所有人的视线看得不太清楚。

品荣微微敛神,淡声问道,“怎么回事?闹得前院都能听得见?”

前院都能听见?凤墨在心中冷笑一声,小嘴微抿,仍旧不发一言。

可她能镇定自若,不代表身侧的虹静也能无所畏惧,暗自贴近小姐的身子,她悄悄拉住小姐衣袖的手一直抖个不停。

品荣对待下人的手段向来严厉,曾经有个丫环偷盗财物,听说是被剁了手脚丢至荒郊野外,任其受尽严寒流血至死。

谷中奴仆堆中一直传言,那个丫环的血不止染红了方圆百里的土地,就连山谷后方唯一的冰河水都被染成了血红的颜色,历经数月才完全化净!

一听夫人开口问话了,青梅连忙擦干眼泪,爬起身理直气壮的颠倒黑白,“夫人,奴婢听说大小姐她昨晚一夜未归,和村里那个傻子不知道在外面干什么,为了族长和夫人的名誉着想,奴婢心急如焚,央求虹静带我来瞧瞧大小姐回来没有,哪知道还没进院子就被大小姐打成这样,你看,这满脸的痛,肯定要毁容的,夫人一定要替奴婢做主啊……。”

话未说完便又哭得惨绝人寰,品荣虽然觉得有些聒噪,但这番话却是自己喜欢听的,心中暗自满意,脸色微沉,目光如箭看向瑟缩在凤墨身后的虹静身上,厉声问,“虹静,可有此事?”

听到对方毫不顾忌的扭曲事实,凤墨心中无名火起,堂堂凤族的公主竟被如此欺凌,还真是悲哀的很!

感觉到身后的虹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身躯颤抖的厉害,凤墨抢先一步责问青梅,“你不过是个丫头,何来的胆量质疑本小姐的去向?你可知下人不分尊卑,诬蔑主子该当何罪?”

“啊?”青梅一愣,连哭泣都不记得了,怔怔望着凤墨,只觉得四周寒气逼人,哪怕穿着厚厚的棉袄也感觉不到半点温暖。

“还有,本小姐的住所破旧不堪,风雪逼人,这是身为凤族公主应有的待遇吗?你身为当家夫人可曾过问?莫不是以为我天生缺陷就可以任意欺凌?”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和一个丫头对质,凤墨上前两步,笔直看向品荣,厉声喝道。

品荣像被惊雷劈过,一下子愣在当场。

不止是她,就连她身后的一众丫环婆子都面面相觑,不明白今日是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一直等着看戏的二小姐凤炀更是瞠目结舌,和她母亲一样蒙圈了。

“我这就去问一问族长爹爹,这破烂的房子可是他的嫡出女儿应该住宿的地方?还有那个贱婢,以下犯上,不分尊卑,是否还有资格留在府中!”凤墨故意将“嫡出女儿”四个字咬得极重,果然看到品荣和凤炀的脸色瞬时铁青,心中大爽。

不管她们母女是否有权有势,却终是继室,又因身份不如前任夫人,凤墨的亲生母亲尊贵,一直不曾扶成正室。

所以就算凤炀能在府中作威作福,却始终逃脱不了“庶出”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