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抱着怀里怕到极致的女人,既是心疼,又是无奈,轻拍着她的后背道:“别怕,一诺被奶妈抱去喂奶了,不会有事的。”

“我梦见一诺要被人扔下悬崖……”林纾仍是哽咽不止。

赤焰这才明白林纾为什么会如此的害怕,既然这样放不下一诺,竟然还能够狠心离开丹国,前往墨国。

看来只要这三个孩子有一个不在身边,她就无法安心的。

“一诺好好的,那只是一场梦,不要怕。”他继续拍打着她因为哽咽而起伏不定的后背,因为心疼,便不再追究她的胆大妄为,打算不辞而别的不负责任的做法了。

这时,奶妈喂完了奶,抱了孩子进来。

一见到孩子的身影,林纾顾不得多想,从赤焰怀里挣开,便披散着头发赤着脚奔过去,从奶妈手中抢过孩子,抱在怀里,贴在胸前,止不住泪流满面。

奶妈被吓呆了,以为做错了什么事情,眼见就要跪下,赤焰摆了摆手,道:“把孩子交给皇后就好,你下去吧!”

奶妈谢恩后,胆战心惊地退了出去。

赤焰拿起一旁的外套,披在只穿着单薄睡衣的林纾身上,心疼道:“即便担心孩子,也要顾好自己的身体。”

看着一诺在怀里无忧无虑地吐泡泡,还打了个奶嗝,林纾这才安下心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

“朕再不来,你是不是就要不辞而别了?”赤焰无奈地笑。

“去墨国是我们商量好的事情,是你不肯见我,我又有什么办法?”林纾道。

“别人请不动,你就不会自己去吗?前几日不还很大度地带着礼物去探望淑妃,现在如何悲悲切切像个弃妇了?”

“丈夫已经移情别恋,不再管顾了,这还不叫弃妇吗?”林纾满心的怨气,积压了已久,此时便爆发了出来。

赤焰哭笑不得道:“这么说倒是朕的不对了?”

林纾控诉道:“当然是你的不对,就算有了新的姬妾,也不能喜新厌旧吧!就算我不求将你独自霸占,你身为夫君,至少要一碗水端平的。”

“将朕独自霸占,这可是你内心的诉求?”赤焰扬眉道。

“为什么要告诉你!”林纾气恼地转过身去,却被赤焰握住了肩头,逼迫与其对视。

“那就是默认了?”

“我没有说过,你根本就是无理取闹!”林纾哪里肯承认。

赤焰笑了:“究竟是朕无理取闹,还是你不讲道理呢?这些天是谁把朕推给别的女人,全然不顾朕的感受呢!又是谁眼见孩子受到了伤害,不仅不去追究做恶之人的罪过,还将此事隐瞒下来?你难道不明白,一诺除了是你的孩子,更是朕的孩子,而且还是丹国的大皇子吗?你这样罔顾私情,无异于在用妇人之仁助纣为虐。你可有想过,对恶人的纵容伤害的不仅是小小的一诺,更是我丹国的江山社稷吗?”

“我……”林纾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你身为妻子,不顾夫君的感受,自作主张一意孤行。身为母亲,却不能保护好自己的孩子。身为皇后,将心术不正之人引入皇宫,魅惑君心。条条罪状在前,朕可有冤枉你?”赤焰责问。

“我……”林纾低下了头,这是要废后的节奏吗?她不怕被废除,就怕一诺也会受到牵连。更怕被剥夺抚养孩子的权利。

赤焰叹了口气道:“朕之所以纵容淑妃,就是希望你能够认清事实,不要感情用事。结果你却像一只鸵鸟,将脑袋埋进土里,逃避现实。这还是朕认识的那个林纾吗?”

林纾满心地沮丧,无言以对。

赤焰托起她苍白的脸庞,用霸道的眼神看着她:“朕不要你这样隐忍退让,朕希望你勇敢地站出来,表明自己的立场,做回那个敢爱敢恨的林纾!”

泪水充盈了眼眶,她真的已经失去了自己吗?可是为了这三个孩子,别说失去自己的性格,就算失去生命,她也会在所不惜的。

赤焰心疼地揽她入怀:“如果想哭,就哭出来吧!”

“我不哭,我为什么要哭。”她可以被废除,但让她屈服,决然不能。

赤焰道:“如果你想走,朕不会拦你,但至少要过了今天。文武百官已经朝堂上等着了,今天是我丹国大皇子的满月,普天同庆的日子,你身为一诺的母亲,我丹国的皇后,不会缺席吧!”

林纾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