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觉自己被公然调戏了,赤雅气得七窍生烟,却无奈被景信点了穴道,制约在怀中,根本动弹不得,只能咬牙切齿地随着对方的脚步进退了。

一曲作罢,景信解开赤雅的可活动四肢穴道,呵呵一笑道:“还不错,多练练会好很多。”

赤雅一把推开景信,脚步踉跄了几下,勉强支撑住酸麻的身体,怒目相向,若不是身体的其他穴位还没有解开,她一定会将他刺一百个透明窟窿!

“既然公主体力不支,你们还是扶公主下去休息吧!”景信语罢,取下留声机上的碟片,踱步回到自己的座位,翩然落座。全然不顾其他人愤怒的目光。

林纾回到揽月宫,躺在凤榻上,只觉得天旋地转,心口阵阵作痛。

宫人奉药上前,权衡利弊之下,也只能咬牙饮下了。不多时,就昏昏沉沉中睡了过去。

见皇后安睡,宫人去前殿复命,告知皇后已经服药睡下。

宫人耳语后,退下。大殿上的歌舞还在继续。

按道理皇后有孕在身不宜服药,但如今受了刺激,无法自控,也只能靠药物来缓解了,否则很可能导致滑胎的危险。

皇后心思细腻,情感丰富,又是非常聪明之人,难免思虑过甚,伤及身体。懂这个道理,不代表能够客服和控制,所以林纾明知饮药无益,但为了腹中的胎儿,也只得如此了。

宴会过后,墨国皇上墨濯和薛国皇上楚狂各自回驿馆休息,以待来日商议其他事宜。

景信坐于酒席宴上,顾自饮酒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文武百官全部退下后,大殿之上便只剩下赤焰和景信两人。

“你不怕朕杀了你吗?”愤怒的火焰在赤焰近乎红色的眼眸中燃烧。

这个人竟然敢独自留下来,挑战他耐心的极限。

“如果能杀得了朕,你早就动手了。”景信一声冷笑,这才放下酒杯站起身来。

“你留下是何目的?”

“夺回原本属于朕的女人!”景信一字一句道。

“你不是景信!”

“哦?”景信一愣,很快恢复了镇定:“不愧是丹国的皇帝,被你猜出来了。”

“你不在属于你的世界,为什么要来这里?!”猜想被证实,恰似一把重锤击打在赤焰的胸口。

“来寻回我的爱人。”

“但她已经完全忘了你,她现在的身份是朕的皇后。”

景信道:“真是讽刺呢!我在恢复对林纾的记忆之前,将自己视作景国的国主之时,也是这样的想法,事实呢?她终究会恢复记忆,想起关于我们的故事,到那个时候,你以为她还会乖乖地留在你的身边吗?”

赤焰皱眉,这对他来说确实是一个严峻的挑战。纵然他和林纾两情相悦彼此相爱,但也无法确定林纾完全恢复记忆后,会作何选择。

“关于我们的故事,我全部画在了这本册子上,你可以选择让她看,或者不让她看。无论如何,我相信她终究会全部想起来,就像我相信自己在她的心里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景信从袖中取出一本册子放在桌案上。

“过于自信就是自负。”

“她对音乐和图画有特别敏锐的感悟,而她现在忘记的正是她生命中极其重要的一部分,无论是你,还是我,都无可替代。所以,我赌,她会记起来。”

景信说完话,大笑着从大殿上转身离去。

当初,林纾通过自己在丹国所绘的画册,回忆起了关于他们的记忆。

这一次,又是一本画册,里边讲述的又会是怎样一个离奇的故事呢!

如果只是属于林纾和蓝勋之间的爱情故事,他尚且能够接受,但他决然没有想到,在林纾和蓝勋的故事里,夹杂着林纾最为在意的身世之谜。

而现在唯有蓝勋能够帮她揭开谜底,再现历史,以林纾的执着,一定不会轻易地放弃。

画册上的林纾,有着和现在截然不同的面容,纵然没有倾国倾城的姿色,但容貌清秀,明眸皓齿,亭亭玉立,也算得上清纯可人秀色可餐。

容貌虽然不同,但神情和此时却无二致,画风生动简练,细致入微,应是出自蓝勋之手,可见他对林纾确实是动了情,用了心了。

明明是为别人帮忙拍照,失足落水,导致生病,高烧中却还惦记着有没有损坏别人的东西。即便在危难中,也不肯接受金钱的资助,这样的单纯和洁身自好,怎能让人不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