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的时候,我爸,我和秦江灏一起贴了寓意很好的对联,我哥负责贴福字,我妈给我们做午饭。

到了年三十,家家户户都在忙着杀鸡宰鱼,我们家也忙得不可开交,我哥杀鸡,秦江灏杀鱼,我妈洗菜,我爸写要烧给神仙和过世长辈的纸钱信封,而我……还是如上次一样,被我妈撵到秦江灏旁边,给他打下手。

话说,秦江灏是只会宰鱼吗?每次都是杀鱼!

其实根本就不用我帮忙的,但碍于我老妈的威严。我就算是装模作样,也得蹲在他旁边盯着看。

看了会儿,觉得很无聊,于是就跟他找话题,“你给你们公司的人放几天假啊?”

“半个月。”

“那你是不是也要休息半个月?”

“废话。”

“你去不去春游?”

“不去。”

“不去也好,春游人多,车多,又挤,很容易丢东西。”

他白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找不到话题了,跟他真的是能把天聊死。

这时,我听到了我的手机来电铃声在响,便站起身,准备跟他说我去接个电话。我爸却已经把我手机拿了进来,高声喊了句“落落你有电话,是个姓傅的打的。”

姓傅?我认识的姓傅的只有傅言一个。接过手机按了接听键,对面立刻传来一阵汽车喇叭声。

“喂?”

“落落!”

“你在开车?”

“嗯。”

“开车你还给我打什么电话?”我偏头看了秦江灏一眼,然后转身出了门,去了我妹子的房间。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说了句,“新年快乐。”

“同乐同乐。”突然想到什么,我沉默了下,然后小心翼翼的问他,“你在外面干嘛?不……回家准备过年吗?”他跟我说过他家从来不过年,可是除了这样问,我不知道该怎么问。

毕竟我嘴笨!

他说:“正准备去远臣家过年。”

有人跟他一起过年啊,真好。

“在他们家过吗?”

“嗯,不然我一个人就太冷清了。”

“也是。”

我妹子从外面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二姐,二姐二姐夫受伤了!”

“二姐夫?”电话里的傅言听到了我妹子的声音,疑惑的问了一句。

我却没心思跟他解释,匆匆说了两句话,然后挂断了电话。跑去厨房,看到秦江灏正站在水龙头边冲手,走过去看,他掌心有一道鲜红的伤口,正不断往外冒血。

我把他的手扯出来,“这样很容易感染的,这个是自来水又没过滤过。”

他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他被我握在手里的掌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妈在旁边催促我带他出去包扎伤口,我便拉着他出了门,去了我哥的房间,因为医药箱是放在我哥的房间里的。

我往他伤口上喷了点消毒水,然后用棉球擦干净,撒上点云南白药就拿了纱布给他包起来。绕了五圈,结尾的时候,恶作剧的给他打了个蝴蝶结。

他黑着脸说:“好丑,解掉。”

我批评他,“你以为这是蝴蝶结?这叫活结,换药换纱布的时候,轻轻一扯就好了,比较方便。”

他一点盐油都不进,“换掉。”

我伸出我之前也受过伤,包成个粽子的右手,“我这才刚好呢,你又受伤了,你这是在跟风吗?”

他白了我一眼说:“我这是不小心,你那是咎由自取,不一样。”

“……”不毒舌你会死哦!

我站起身收拾药箱,“你这个样子也没办法干活了,我去帮忙,你在我哥房间里睡会儿吧。”

“不睡。”

“……随便你。”不睡吓死我哦!

我懒得管他,去帮我妈洗菜,至于宰鱼的事,当然是我哥来替秦江灏完成没有完成的任务。

到了晚上七点,街里邻居放了鞭炮,然后各家给神仙和祖宗们烧了钱,上了香,然后一边看春晚开始吃年夜饭。

我们家饭还没吃完,就听到外面烟花声炸响,我妹子立刻跑了出去看,我也想去看,但是刚站起身就被秦江灏吼了声,“吃完了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