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或许是因为出神太久的原因,站在门边许久未动,傅言注意到了我这点,便走过来询问我。

“没什么。”我笑了笑,然后带上门,跟着他走了过去。

“坐一下吧。”

“嗯。”我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第一次来他的家,有些拘谨。

他倒了杯热水放在我面前,然后又问我,“喜欢吃什么水果?”

“刚吃过饭没多久还不饿呢!”我说。

“那是午饭,都快到晚饭时间了。”

“呃……”好像是哦,我这推辞的借口找得蛮没有含量的。

但是真的不太好意思麻烦别人啊。

不过傅言却并没有执着于跟我要一个答案,自己就走进了厨房,没多久就端了一盘水果出来,有很多种种类的,而且还雕了好几种花和动物的形状。

我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你竟然还会雕刻!”

他笑道:“小的时候跟我爷爷学的,他是个非常厉害的雕刻师,不仅会雕花草树木和动物,还会做竹笛长箫和古琴,我连他的十分之一都没学到……”他脸上笑渐渐变淡,眼里的光也变得呆滞,像是想起了很久很远的事。

我一边拿起一块好像是苹果雕的小老鼠啃了起来,一边道:“你爷爷好厉害,我爷爷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

我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人,所以只能告诉他相同的事。

其实,这两者之间,不知道谁更幸运一些。我跟我爷爷相处不久,都是很小的时候的事情,也都记不清楚,所以没多少感情。因而每次提起我爷爷的时候,我都没多大感觉,也不会悲伤。

而他跟他爷爷相处过很长一段时间,即使他爷爷现在已经不在了,他想起来还会很难过,但他至少是记得他爷爷的,还有他爷爷教他的雕刻。

他笑了一下,然后又转了话题,“你想吃点什么,我不太会做饭,我们出去吃吧。”

“要不点外卖吧?”我感觉我们才刚回来没多久啊,今天刚下车,又做了几趟汽车,实在不想再坐车了,尽管是辆豪车。

“也行。”于是,我俩今天的晚餐就是那么解决的。

之后,傅言给我安排了一间客房,洗了澡,我就一直躺床上,拿出秦江灏给我买得那个平板手绘板练了一会儿画就睡了。

第二天,听到一阵门铃响的声音,我还没有睡够,迷迷糊糊的就去开了门,直到看到门口站着的人,直到听到他一句阴沉的“你怎么在这里?”我才猛地惊醒,想起自己此时是在傅言家,而不是在自家。

“我……”我要怎么解释?此刻我的心里是慌乱的,很害怕他会误会,“我只是在傅言家借宿一晚而已,我跟他什么事都没有做。”

人家又没问我跟傅言做什么没有,我干嘛急于澄清啊,感觉越解释越糟糕,怎么有种不打自招的感觉!

“立刻给我滚去把你衣服换上!”秦江灏沉着脸,表情恐怖得有些吓人。

我听话的转身,赶紧往客房走去,可还没走几步,我却又突然反应过来,我为什么要怕他误会?为什么要跟他解释,明明我们已经离婚了。

明明昨天见面,他都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

这么一反应过来,我倒是不慌了,看着身上,因为没有带换洗衣服,也没带睡衣,所以洗澡后穿的是傅言的一件很长的T恤。或许因为彻底清醒了,心里坦荡荡,反而不怕秦江灏了。

看到我睡的那间房门上好像贴了张纸,我走过去拿下来看了眼,果然是傅言留的,说是出去买点东西,一会儿就回来,顺便给我带早餐。

我将纸揉了下,不急不缓的扔进了垃圾桶里,然后回头对秦江灏道:“你找傅言吗?他有事出去了不在,你坐着等他回来吧。我还要再睡会儿。”说完,我转身准备回客房。

身后忽然响起几声快速的脚步声,手臂上传来疼痛感,我回头看到秦江灏抓住了我的手。

他将我用力一扯,沉着脸道:“白落落,你还有没有一点羞耻之心?”

“放开我!”他抓得我的手很痛,我识图甩了几下都没有甩开。我知道他肯定是误会了,但我好像没有任何给他解释的义务。

就像他从不跟我解释,他跟齐婧的关系一样。故意的也好,报复也好,怎样都好,反正我现在就是不想跟他解释。

或许女人都是这样吧,说了放弃,却还是没办法死心,说了死心,却还是想知道自己在他心里到底有没有一点位置。

“我的事关你什么事?你凭什么那么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