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即墨离大惊,居然有人在他毫无觉察的状况下接近了即墨轩辕,他想也不想,挥拳如刀,一下打在了来人的胸前

胸前的软绵让他一惊,力量并未用实就收回了手,定睛一看,竟然是花想容。

“扑”花想容摇了摇身体,唇间喷出一口鲜红的血,如天女散发般的飞撒开来,朵朵落樱。

还好即墨离的斗气基本耗得差不多了,否则花想容正把全部的斗气注入即墨轩辕的体内,她全身犹如一个全然不会武功的人,被即墨离这一掌非马上毙命不可

还好,只是受了些微的轻伤。

“你…。”即墨离大惊地看着花想容,愣在了那里,但他马上清醒过来,将掌贴于花想容的后背,将仅有的斗气给她疗伤,心中有着难以言喻的痛。

不知道是心痛花想容的伤,还是痛恨自己的鲁莽。

他忘了一切,忘了问花想容为什么会出现,甚至忘了问花想容怎么会有斗气。

花想容目不斜视,手紧紧的抓着即墨轩辕,将内力如泉涌般的输入他的体内。

只一会即墨轩辕脸上的冰霜都化为点点水滴,顺着脸滑了下来,那冻得发紫的唇变得越来越白,渐渐的恢复粉红的颜色了。

即墨离看到这样的情况心终于放了下来,这才目不转睛的看着花想容, 又是她,她到底有多少秘密?怎么一日之间她似乎变了一个人!

即墨轩辕本来已经沉入了无边的黑夜,夜中他似乎看到了心爱的人儿正在遥远处对他浅笑嫣然,他正准备飞奔而去,却被一股大力拉了回来,浑身开始变得暖洋洋,身体变得又有力量了。

他睁开了眼睛,入目的却是微带倦容的花想容,

“想想,是你救了我?”即墨轩辕虽然是疑问的口气却是十分的肯定。他就知道花想容总是如当年的萧瑟瑟一样让人惊奇,出乎人的意料,只是她莫要象她娘一样红颜薄命就好了。

“皇上,我只是暂时压住你体内的寒气,真正要根除还是需要对症下药。”花想容看着被病魔折磨的面目全非的即墨轩辕一阵心痛,早上他还意气奋发的样子,才几个时辰,却差点魂归黄泉了,真是人生如戏,变化无常。

这时花想容对西门若冰还是有了感激之情的,要不是他,也许她就要错过了救即墨轩辕了,这将会给她带来无比的伤痛!永远不可磨灭的悔恨!

“对症下药!唉,谈何容易……”即墨轩辕苦笑了笑,他的眼中流露淡淡的迷茫与无望的凄凉,不过稍纵即逝,他慈爱的目光看向花想容,笑道:“你这个坏孩子,我差点就见着你娘了,你却把我给拉回来了。”

“皇上,就你现在长这么丑,你以为我娘愿意见你啊!”花想容没好气的白了眼即墨轩辕,心中却泛着酸意,即墨轩辕总是为着她着想,让他走后她伤心,还苦中作乐的开解她。

“嘿嘿。”即墨轩辕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他自嘲道:“就怕等老了更丑了,她更看不上我了。”

“胡说八道”花想容生气了,她怎么能让这么一个疼她入骨的人从此与她天人两隔呢!

“皇上,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就算是阎王爷也不敢收你。”花想容从容自信,眉眼中透着坚定守护的决心。

“嗯,好,听想想的。”即墨轩辕宠溺地看着花想容,透着慈爱,那温柔的目光让花想容如沐春风,有父亲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即墨离在一边虽然默不作声,但眼中的冷寒却是越来越盛,说什么无才无德,却胸有千壑,说什么废材一个,却一鸣惊人,说什么天生无斗气,却拥了他所不能探知的力量,她到底隐瞒了多少他所不知道的东西,忽然他感觉到苍白无力。

原来他始终没有父皇的敏锐感觉,原来父皇早就知道了花想容的异能,怪不得父皇对她青睐有加,刚才那充满父爱的笑容还只是对他一人绽放,等花想容一来却马上把他这个亲生的儿子忘了个一干二净。

有什么的?不就是智谋百出一点么!不就是拥有灵异术么!不就是有深不可测的斗气么!可是他才是亲生的骨肉啊!

即墨离的脸上阴晴不定,又是气花想容的欺瞒,又是不满即墨轩辕的偏爱。其实他倒错怪了即墨轩辕,即墨轩辕就是无条件的宠爱花想容,无论她是废才还是天才!

“皇上,我想解除婚姻…。”花想容见一个身强力壮的英俊男人只一会就被病魔折磨的如此颓然,心中大痛,更坚定了她的决心,反正她与即墨离也没有感情,当初同意成婚,主要是为了给孩子一个名份,现在她一日成名,所有的光环都集于她的头上,相信她的孩子也不会再受到歧视了,而且就算孩子受到别人的指点,在她看来都不比上即墨轩辕的命重要,所以她决定了,毁婚。

“只要你想,一切都行。”即墨轩辕睿智的眼睛看着花想容,似乎海般深邃,如海般包容着花想容,他不问原因,只一句话让花想容感动的泪流满眶。

这就是父爱,父爱无敌!

“谢谢…”花想容有些哽咽,太子妃毁姻不但是太子的奇耻大辱,而且还是国耻,这将让天启在众国内抬不起头来的,可是即墨轩辕却同意了,毫不问情由的同意了,只是因为他想花想容幸福.

当初他逼着即墨离娶一个败德无颜的花想容,是为了她幸福,如今他又毅然放飞了花想容。还是为了花想容的幸福!

这怎么能不让花想容感动的热泪盈眶,在前世从来没有一个人对她这么好,把她当作一个宝贝捧在手心,原来被宠爱是这种的幸福。

“想想,对于我永远不要说谢,嫁离儿,你是我的孩子,不嫁你还是我的孩子,永远是我最宝贝的小公主。”即墨轩辕的手擦掉了花想容的眼泪,在收回手顺手拧了拧她的小瑶鼻,溺爱的笑着。

“我不同意!”即墨离的银眸全是受伤的破碎,他有点失控的看着即墨轩辕,全无往日的冷静:“为什么?父皇!为什么你要同意?我才是你的儿子,你却事事姑息她,让她为所欲为,如果你答应了,他国将怎么看我?好吧,即使在你的心里,我并不重要,可是他国会怎么看待我国呢?”

即墨轩辕抱歉的看着即墨离,他知道作为父亲他是过份了,作为国君他是愧对子民了,可是作为想想的长辈,他舍不得想想受到一点的委曲。

“离儿,对不起…。”即墨轩辕有点伤感的看着失常的即墨离,他知道这事对即墨离打击太大了,不是因为花想容的悔婚,而是因为他对这件事的态度,他对花想容毫不保留的宠爱让即墨离无法接爱了。

“我不要听对不起!”即墨离大吼了一声,冲了出去。背影透着孤冷的寒意。

看着即墨轩辕的心痛,伤感,落莫,花想容也心疼了,她帮即墨轩辕掖了掖被子,柔声道:“对不起,皇上,这件事我会解决的。”

她如风般飘了出去

即墨轩辕看着空空的屋子,脑中空白一片,半晌他才叹了口气,无力道:“瑟瑟,我该怎么办?”

空中似乎有一个恬静的小脸正对他温柔地笑。

“为什么?为什么?”即墨离疯了似得打着一园的桃树,那桃枝纷飞横扫,所有的花瓣都带着凄泠的零乱飘飘洒洒的飞舞着,那幕般倾泄而下的桃花中,即墨离颠狂泪流,他全无章法的挥舞虽然狼狈,但竟然透着孤傲的高贵气息,只是那份从身体内心发出的孤单落寞让人看了心痛不已。

“即墨离!”花想容想也不想的伸手抓住了即墨离,制止他的毁灭性破坏。

“请放手,瓜田李下的,莫要毁了花小姐的名声!”即墨离被花想容拉住了身体一僵,从疯狂中清醒过来,他黑着脸恨恨的甩手,欲甩掉花想容揪着的手。

只是却被花想容紧紧抓住,始终甩不掉。

他挣了一下,也不再坚持,却背对着花想容不再理她。

这个女人玩父皇于掌股之间,却又来到他面前显摆么?

一地凋泠中,两人就这么静静的站着,任夜风吹散了两人的发,在风中吹得飘然,吹得互相纠缠,似乎预示着两人纠缠不清的未来。

终于…。

“扑哧”花想容轻笑出声,语气中带关嘲弄:“你一个男人不会这么小心眼吧?”

“你说什么?”即墨离回过头来,恶狠狠的看着花想容一副神情若等闲的惬意样,那眼中还*裸的嘲笑。

“皇上对我好,你受不了了,吃醋了呗!”花想容故作不屑嗤之以鼻。

“胡说八道,我一个大男人难道会为了这样的事争风吃醋?”即墨离有种被看透的尴尬 ,但他的骄傲却让他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

“不是最好。”花想容立刻打蛇随棍上,“那你又有什么可抱怨的?”

“有什么可抱怨的?花小姐,亏你能说出这种话,你难道不知道你的临时毁婚会造成多大的影响么?”即墨离有种要杀死这个女人的冲动,他咬牙切齿的说着。

“有什么影响?不过就是你少了一个太子妃而已。”花想容满不在乎的笑了笑。

她是故作轻松,她当然知道这件事会带来的影响,会让天启成为别人的笑柄,说天启太子被丑得吓人的女人嫌弃,嫌弃也还罢了,却这么明目张胆的抗婚还依然活得有滋有味,这不蒂是挑衅皇家权威!

可是为了即墨轩辕,她什么都敢做,这个世界就是强者为大,流言只会是一时的,只要国家强盛了,那些流言到时就会不攻而破,所以她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天启站在世界的顶端,让众国仰视。

“少了一个太子妃而已?”即墨离恨不得掐死这个云淡风清的女人,她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不知道这毁婚的后果?

“嘿嘿,你为什么这么激动?你应该如释重负,你终于可以完整的守侯着你心中的爱人,无论是你的身体,还是你太子妃的位置,这样不正好趁了你的意么?你可以将你完整的交给你最爱的人,所以你应该高兴!你不用太感谢我了。嘿嘿。”花想容有些无耻的笑。

即墨离听了心头一动,是啊,他为什么这么激动,这么难以忍受?他是一直讨厌这场婚姻么?只是因为父皇对花想容喜欢,所以他才勉强答应下来的。现在花想容提出了退婚,他应该高兴才是的!他可以守着最纯真最美好最真诚的所有留给那心爱的人了。

可是为什么他心中总是隐隐的酸楚,淡淡的失意?

难道真的只是为了父皇的偏心?还有担心天启的颜面么?

他向来我行我素惯了,何时变得这么懂礼守法,这么在乎世俗的眼神?

他有点凌乱了。

在风中,在衣袂翻飞中,他的思想在飘动,似乎有一些莫名的东西正在变质,正在发酵,正在控制着他的行为。

他有点徬徨,有点失措,有点害怕,有点担心,他狠狠的将手砸向了一个石头,血一下渗出了他的皮肤,在石上留下斑斑点点,艳如红梅,那殷殷而开的血迹让他的神智变得坚定。

他冷冷的回过头,看着闲敲棋子看落花般悠闲的花想容,那抹无辜自信的笑刺痛了他的眼。

“哼!”他甩袖而去,潇洒如风,如行云流水般的流畅,转身而去。

花想容看着即墨离,心中吁了一口气,即墨轩辕宠她,疼她,她不希望他们父子为了她而失了和气,还好即墨离毕竟是即墨离只一下就想通了。

现在解决了大婚的事,接下来就是西门若冰了,想到西门若冰这么个阴晴不定诡谲异常的男人,她不禁一个头两个大。

按耐住心头的沉重,终于她咬了咬牙往灵泉的方向奔去。

“你来了…”西方若冰带着戏谑的轻笑惊醒了正在沉思的花想容。

花想容用手掬起一把清泉,无意识的晃动着,并不理西门若冰。

淡淡的氲氤下,看不清西门若冰的脸色,但从身边微微的寒意,花想容知道他必定是生气了,生气她对他的不理不睬。

“女人,这是你第二次弄脏我的水了。”西门若冰孩子气般冲了过来,恶狠狠的从水中抓起花想容的手。

她的手滑腻暖湿,让他有点不舍得放下。

“喂,便宜占够了吧,可以松手了。”正在西门若冰作着天人交战,想着放还是不放时,花想容戏侃的声音让他如被蜂蛰似的迅速放下了她的手,掌中的空虚留下了淡淡的惆怅。

“想通了?”西门若冰靠在假山上,他一身便服随意舒适,宝蓝的天蚕丝衣透着柔美的光泽,映衬着他白如凝脂的肤色,微卷的发有几缕飘荡在风中,演绎着撩人的性感,犀利如刀的眼神在夜色的掩映下变得柔和,就象浸润在雾色中的紫水晶,泛着神密的诱惑.

“有便宜不占那是傻子。”花想容随意的笑了笑,走到一处低矮的山石处懒懒的坐了下来。

红酥手随意的揪起了一根青青嫩草,草上幼细的软绒让她禁不住心中一动,她举起小草放入唇间,一首悠扬的卡萨布兰卡流响而出。

夜静了下来,风停止了吹动,水声变得低吟,甚至连呼吸也变得更是轻盈,

西门若冰就这么定定地看着花想容,看着这个女人全身心的投入了音乐的殿堂,那凄美如风的音乐感觉了他,也震憾了他,而她却让他迷惑了,她到底是怎么样的女人?

时而纯真,时而狡诈,时而狠毒,时而善良,时而悲天悯人,时而冷酷无情,是什么样的环境造成了这种性格的女人?

花府么?

他轻笑,笑得不屑,花飞扬虽然深藏不露,但却是对花想容爱若性命,对于她除了宠还是宠,绝不会养出这么一个坚韧的女儿来。而且她身体中深埋的血腥与狠戾也绝不是花飞扬所拥有的。

所以他有深深的怀疑,这种怀疑让他更是好奇。让他迫不及待地想了解她,可是他却发现他每对她多了解一分,他就沉沦一分,为了她,他可以无视世俗的眼光,可以不在乎她曾经的过往,可以不在乎她肚中的孩子,只是希望能每天看到他。

在他的懊恼,期待,探索中,花想容吹完了这首曲。

“好听么?”花想容轻轻的问。

“嗯,好听。”西门若冰不再夹枪带棒的语气让花想容意外的看了眼他,她还以为他会嘲弄一番呢。

“不过,以后只准吹给我一人听。”西门若冰随即而来的话,让花想容差点被口水呛着。

这算什么?撒娇么?

看着这个高自己一头的男人,那生人勿近般的脸上流露着初入恋爱般的迷茫与欢欣,花想容的心沉了沉。

主啊,难道这个冰块男人真的爱上自己了?不要啊,这个男人有着极强的占有*,她可不想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