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南越简直是欺人太甚,末将李林卫愿意领兵前去讨伐,以正国威。”这是从众大臣中走出一位三四十岁的黑脸男子,男子身强力壮,浓眉纠结,双眼有神,透着戾气与怒气,看得出是一个有勇无谋的人。

“来人,给本王回书,四个字―――要战便战!”西门若冰敛住了满腔的怒火,玉般透明的皮肤下着隐怒的青筋,第一次,有人敢这么放肆地叫嚣,简直是欺上门来了,他南越凭什么?他以为西陵没了阴阳符就只能束手就擒了么?他以为西陵的官兵都是摆饰么?

“要战便战!要战便战!要战便战!”所有的大臣们激愤起来,大声的叫了起来,一时间震天响声,震耳欲聋,冲破苍穹,惊起无数飞鸟…。

……

夜凉如水,天空中层层青云,如烟如雾朦胧在月光下,清凉的月光轻轻的挥洒在冰王府中,惹一地光华,透着冷清,树影在风中摇曳,摇摆着孤伶单调的身姿,给春寒的冷峭又凭添了几分落寞。

月下,西门若冰负手而立,望着月光下碧波鳞鳞,寒光点点,眉宇间拱起一个川字,深思着。

激愤是一回事,光有勇气只是匹夫之勇,如何才能退敌才是目前迫在眉捷的事。

“冰…”花想容款款而来,踏一路春芳,沾无数夜露,小巧的身体微微的凉,却将手中的衣服披到了他的身上。

“你怎么出来了,冷不冷?”身上突如其来的暖意让西门若冰回过了神,更深露重,暗夜中花想容衣襟微湿,如绸的发在露水的浸润下微微的卷曲,贴伏于她的脸上,让她美得如一个妖精,在万花众中,似花的精灵,妖治而清纯。

可是这时的西门若冰却无心欣赏了,他整颗心都在疼,手怜惜地轻抚了抚她如冰般的玉颜,轻责道:“这么冷,还出来?”

“你也知道冷啊?穿得这么单薄!”她调皮地笑了笑,微责的语气蕴含了她的关心,将小手放入他的大手中,想把身上仅有的热量与他一起分享。他的手早就凉透了,透着丝丝的寒意,一下侵入了她的皮肤,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让西门若冰心中更痛,却又舍不得松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运起功,将手变得热热的,包含着她的小手,直到小手变得温暖柔绵。

“傻瓜,我本来就是练得冰寒功,根本不怕冷的,倒是你,怀着身子,受了凉就不好了。”西门若冰将花想容送来的衣服脱了下来,将她包了起来。

“不要,我本来是给你送衣服的,怎么成了自己穿上了?”她不依地噘着小嘴,抬起水媚的眼看着西门若冰,手抓起衣服就要脱下来。

他笑,笑得宠溺,笑得满足,“我不冷,有了你我就不冷了。”制止了她的动作,长臂轻轻地舒展开来,将她轻柔地抱在怀中。

顿时怀中温暖无比,那瞬间他感觉如沐浴在阳光之中…。

夜静得只听到两人的心跳,却是和谐地共鸣,那清澈的湖水似乎荡漾着柔情蜜意,泛着鳞鳞的碧波,如巨大的水晶隐约着流动的风情。

树枝轻轻摆动,发出沙沙的声响,摇摆着暖昧不明的妖娆。

月色在他们身后拖下一条条的迤逦,一抹雄壮包容着一份娇弱,长发飞扬开来,互相纠缠着,缠绵着,似乎诉说着生生世世的牵挂,两人的背影却是如此的唯美,如诗如画,如梦如幻!

今夜的月色尤其美,只因为有他们…

良久……。

“冰,南越此次是有备而来,这一仗并不好打…。”她的声音透过黑暗的夜空更是清亮干净,空旷而悠长,言语中有着淡淡的担忧

“不好打也得打,我是绝对不会示弱的。再说了,南越都欺上了门,示弱也没有用,不如迎头痛击。”西门若冰将尖挺的鼻尖埋入花想容的发内,贪婪地吮吸着她的发香,现在他有了她,作为男人,他要给她最好的,他要给她一个安全的港湾,他要给她风平浪静的家园,他要将西陵扶上最高峰,与她一起睥睨天下。

所以无论多难,多艰险,他是绝对不会退缩的,只是因为她!

“可是这次不是与人争,却是跟鬼斗!”花想容双臂抱着他的双臂,看着前方美景如画却忧心仲仲,要是她的灭魂戒还在,她倒不怕什么阴兵,可是偏偏灭魂戒放在了独孤傲天的身边了。

“管他人也好,鬼也好,只要它敢来,我定叫他有来无回。”西门若冰语锋如刀,在夜中闪着刀光剑影的冷寒,眼狠戾地看向了南越的方向。

“要不问东盛国借阴阳符去?”花想容突然转过了身体,对着西门若冰,期待地看着他的眼。

不过想起了那个笑得如春风般的男人夏候殇云,心中不免有点点担忧。不知道这次南越攻打西陵,东盛在其中是什么角色!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态来看待两国相争的!

“不可能,那东盛自五百年前分裂后,一直耿耿于怀,如今南越与西陵争斗,他只会坐山观虎斗,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将阴阳符借给我们呢?”西门若冰想了想,摇了摇头,发轻飘间,散出幽幽无奈与淡淡哀愁。

他不是没有想过借阴阳符的事,这世上唯有东盛有两道阴阳符,本来东盛多出一道也没有什么用,但是这东大陆的众国原是从东盛分裂出来的,虽然已是过了五百多年,但东盛其实对其余众国一直怀恨在心,想尽办法要收复失地,如今西陵与南陵两国相争,正好中了他的意,他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怎么还可能出手援助呢?

“那也不一定”花想容的声音如出谷流莺婉转悠扬,让西门若冰的心猛得一震,她语气中的坚定与信心分明是有了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