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了,”夏候殇云警惕的靠近了花想容,温润如玉的脸上流露出极端的煞气,身上有一股冰冷的气息慢慢发散,柔顺的发似乎也染上了寒霜,整个人冷得刺骨。

“嗯。”花想容轻应了声,眼也犀利地打量着四周,全身陷入备战的状态。

她居然听不出这声音是从什么方向传来的,而让她更惊惧的是从夏候殇云惊疑莫定的眼神看出,他也没有听出这声音的出处,这让花想容也心不由地沉了下去。

她已是圣者的级别,而夏候殇云比她灵异力还要高深,因为至今她都没有办法测到夏候殇云的实力,而即使是夏候殇云都不能查探到来者的方向,更别说是查探来的是人是妖还是魔了,如何不让花想容又惊又惧?

她倒不怕什么妖魔鬼怪,怕只怕被拖住了时间,那可是关系到西陵的万千百姓的生死存亡…。

树无风而动,纵横交错的枝丫激烈地抖动着,如糠筛一样的晃得让人眼晕,而树叶互相的摩擦声更是划破了宇宙的苍穹,给暗沉的夜凭添了许多的阴森。

地开始了晃动,如地震的前奏,开始有频率的起伏,地下的尘土激烈地如浪般的掀起,掀起了半丈之高后又迅速地凹陷下去…。如此来回着数十次,花想容的心也随之激荡起来,就在心潮澎湃之际,耳边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

“咚…咚 。”仿佛是地狱中传来的战鼓,沉闷,暗涩,凝重,阴晦……

正在花想容目不转睛地看着地上的变化时……

“别管地上,小心头顶。”夏候殇云突然一跃而起,如一只矫健的苍鹰,灵动敏捷,脚在空中微踢,飞身跃到了花想容的身后,一只手臂牢牢的圈住了她的细腰,犀利的目光扫射着四周,唇凑到了花想容的耳边提醒道。

“知道了。”花想容点了点头,抬头观注着毫无变化的天空,空中漆黑一团,没有一点星星,更别说月亮了,只有一层厚得诡异的黑气笼罩着望眼而去的苍穹。

她整个人全部被夏候殇云抱在了怀中,他身上淡淡的兰香轻散飘缈于夜风中,丝丝缕繍沁入她的鼻中,腰间的臂坚实如铁,即使是隔着衣服亦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热量,男人的力量,她有些不自在,第一次与一个陌生的男人这么靠近,这么紧密。

头顶上还有他流转的鼻息,喷洒在她的额间……

不过却在这诡谲莫明的氛围中给她一丝丝的安全感。

“啊…哈哈…哈…”尖锐地笑声响彻了整个夜空,如一根根针般扎进了两人的耳膜,耳膜上生生的疼,凭地卷起无数的尘土,那些尘土似乎有生命似的旋转着,在地上卷起无数大大小小的旋涡,如一张张恶魔的口,都向着花想容他们张开,喧嚣着欲吞噬生命…。

“这是什么东西?”花想容惊疑莫定的看着飞沙走石,狂风乱作间树叶狂动,树枝乱窜,她没有看到鬼的痕迹,没有闻到鬼的气味,这不是鬼来作祟,但如果是人的话也不可能引起这样的动静,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不知道,可能是妖精,小心点。”夏候殇云也神情紧张地皱着眉着,身体却更贴近了花想容,手臂上的力量也加大了。

花想容能清楚地听到他心脏跳动的声音。

“呼”一阵巨大的风吹了过来,烈焰似乎禁受不住似地本能往后退了几步,夏候殇云用袖掩住了花想容的脸,以免迷了她的眼,另一手用力拉着烈焰避过了那风吹得最猛烈之处,因为他看到了风团中有一个黑影狰狞存在,直觉那定是一个危险的存在。

“嘶…。”夏候殇云的黑云马却没有这么幸运,随着它凄厉地惊叫,被那飓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卷到了空中,空中传来浓郁的血腥,还有动物频临死亡时的惨号,声音越来越弱,终于,“呯”地一声似乎有重物被抛落在地上,还有无数骨骼破碎的咯咯声。

这时花想容与夏候殇云分明看到那曾雄壮威猛俊美非凡的黑云马已然只剩一瘫皮毛堆在那里,身体里的血肉早就不知道去向了,马的眼睛惊恐地突起,马眼中两滴泪在看到夏候殇云时,竟然慢慢的滑落。

“不…”一声痛苦的低喃在花想容的耳边响起,那痛得入骨的殇意感染了她,她的眼禁不住湿润。

“嘀啦”一声泪滴在了花想容的额上,那热泪滚烫,烫得她心头发痛,如果他不是为了保护花想容,与她在一起,也许被吸食的就是花想容坐下的烈焰了。

要是死的是烈焰花想容不知该如何的心痛了,她会不止痛着烈焰的痛,还要痛着西门若冰的痛,因为烈焰也是西门若冰生命中的一部分。

任何养过宠物的人都知道,有时宠物在主人的心里不仅仅是宠物而是家人,而战马则不止是家人,还是战友,还是最亲密的朋友,还是生死与共的兄弟。

所以战马对于主人来说比亲人还亲,它们与主人之间是全然的信任,永远不会抛弃主人,即使是最危险的时候也是会奋不顾身救主人,试想谁失去了这么亲密的朋友会不痛入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