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轻灵如蝶,在成千上万的兽群里飞舞,似蜻蜓点水,又似蝶戏花蕊,身姿极为轻盈,与她美妙身姿截然相反的是她的杀气,凛冽无比的杀气!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寒冰杀气!

此时她的轻盈成了众角牛的梦魇,她每跃一次都击毙一头强壮的角牛,轰然倒地的角牛随即被后面一拥而上的群牛瞬间踩成肉泥,渗入泥土中,马上被尘土少湮没…。

杀戮就在这里进行,充满了血腥…。

血四处飞溅,每一滴都是一条生命的消失,无数的血滴沾上了她的衣角,她从血中走来!

汗禁不住的流了下来,太多的角牛了,似乎是源源不断,杀之不尽,花想容抹了把汗,感觉灵力损耗太多,转眼看向百米开外的山崖,决定铤而走险。

身形如箭般往山崖前奔去,杀红了眼的角牛哪能让花想容轻易逃脱,立刻疯了似得追了上去,平地起风云,再次响起了如雷般的脚步声与角牛怒吼不断的声音,两种声音交杂在一起,混和成了惊天动地的杀机。

为了将角牛的速度提升到最高,花想容见角牛稍微慢些时就停了下来,用红布引诱一番。

那些角牛立刻如喝了兴奋剂一样再次狂奔,直直的冲向了花想容,大有不把花想容挑飞不罢休的狠劲。

终于花想容来到了崖角下,在巨大的黑色崖脚下,她就如一朵细小的花朵,孤伶却又唯美。

唇间勾起胸有成竹的笑,看着那些角牛势若猛虎般直冲而来。

二十米,十五米,十米,五米…。

眼一眨地功夫,花想容拔地而起,如幻影般消失于角牛的眼前,角牛却来不及反应就直撞上了坚硬的山崖。

“呯”“呯”“呯”连续不断,络绎不绝的撞击力撞得山石都为之晃动,角牛的尸体堆了一地,脑浆撞在黑得如黛的山崖上绽开一朵朵白色的死亡之花,那无数点滴的血液就是妖冶的点缀!

后面的角马刹不住脚如叠罗汉般冲撞在前面的角马身上,亦折断了颈骨死于非命。

花想容浅然一笑,将肚兜收于怀中,踏着角牛的脊背绝尘而去。

那边西门若冰及众将士与骷髅射手杀得正是如火如荼,那些带火的骷髅射手如子弹般连发着冲向将士们,不过在众将士的相互配合下,有条不紊地将它们斩于剑下,化为灰烬。

也有一些士兵被击中的,但好在击中的次数并不多,只是被烧伤了些皮肤,并未受到太大的伤害。

花想容看着性起,跃到了西门若冰的身边,与他并肩而立,挥手如刀,刀刀命中,她的威力自不是一般士兵能比的,普通的士兵干掉一个骷髅至少需要砍击五次以上,而花想容却是如刀切豆腐般一手一个,干脆利落。

有了花想容的加入,就似如虎添翼,不一会这些骷髅射手全部被解决了。

美目流转看向了西门若冰,他亦向她看来,眼中深情依依,但看到花想容衣衫褴褛,血迹斑斑,有的地方破败地露出了晶莹的肌肤后,又是心疼又是后怕,嗔怒道:“你这个死女人,真是胡来,你想吓死我么?”

“嘿嘿,你不是还好好活着么?”花想容嬉皮笑脸的回了句,心中却是感动。

“哼,已经被你吓了个半死了。”西门若冰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呵呵,半死不就是没有死么?再说了,我不死,你舍得死么?”花想容知道理亏,又是哄又是骗的讨好西门若冰。

西门若冰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看着她谄媚的样子,大手一把拽过她,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身体与她密不透缝,贴合在一起,感觉到她跳动的心脏,闻着她熟悉的淡香,才觉得心慢慢平静下来。

“陈老六”花想容美目四处找寻那个把肚兜拿出来的士兵,叫了半天却未听到回答。

“禀王妃,老六被骷髅射手射伤了,恐怕是不行了。”这时一个士兵走了出来,向花想容禀报着陈老六的情况。

花想容心头一震,“在哪,快带我去。”

“是”那士兵恭敬的回了声,带着花想容往陈老六走去。

那个小兵浑身都被烧得一塌糊涂,衣服焦黑,破损处与血肉连在一起,惨不忍堵,从他刀上记录的数据来看,他一人竟然杀了一百多个骷髅射手。

难怪会被伤得这么厉害。

“陈老六,这是你媳妇的衣服,我带回来了。”花想容心中悲凉,以前的她总是无视于生老病死,因为她心硬如铁,现在的她因为被沐浴在宠爱之中,变得有些多愁善感,看不得自已认识的人有一点的伤痛。

陈老六听了迷离的眼睛猛得睁开,有了生机般盎然,他嗫嚅着干涸裂开的唇,伸出血肉模糊的手,颤巍巍地欲去接那红得闪眼的肚兜…。

所有的将士都沉默地看着,心中沉痛万分,见惯了生离死别的他们亦感觉此刻是这么的沉重,心头似有阴云密布,无法抒怀。

手紧紧的拽住了红色的兜衣,把它放入心口处,脸上洋溢着淡淡的幸福,他失神的眼微微转向了花想容,用尽全身的力量扯出一个笑容,:“谢谢王妃,它有她的味道,就算是黄泉路上,也会引我去找到她。”

“不用,这是我应该做到的。”花想容有些哽咽,

原来这兜衣上刻录了他的希望,他找寻爱人的希望,难怪他这么珍惜,而就算他是如此珍惜,在国家与个人利益之间,他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国家大义,将它贡献出来

谁说他们当兵的是粗人,谁说当兵的不懂情,这个陈老六就是重情重义之人,对于国家他忠心耿耿,不顾生死,对于爱人,他眷恋深深,不舍不弃,就是黄泉路上也不忍她独隅而行。

“一路人有你…。”陈老六微微一笑,嘶哑的嗓子唱起了情歌,看得出来这首歌是他与亡妻的定情歌,他即使是喉咙被烧得裂痛,也忍痛唱着。

只是因为一个古老的传说,传说:相爱的两人如果有一个先去了,后去的人只要唱着两人生前的情歌,先去的就会听到歌声来接他,以免错过了下辈子。

花想容悲伤地看着这个陈老六,虽然他叫陈老六,但其实还很年轻,才二十二三岁的年纪,这般年轻不应该就此死去。

其实他并没有受到内伤,只是表面被烧伤了,烧伤之处十分厉害,三度烧伤面积达到了百分之六十以上,这样的伤在现有的医疗条件下只能听天由命,被细菌感染而死亡。

如果是在平时,花想容还能找些消炎的药来给他治疗,控制病情。

可是现在她却是一筹莫展,只能看着他的生命流逝。

“冰王妃。”张将军见花想容半蹲在陈老六的边上,脸色凝重,手里拿着蛇筋不知道是该还还是不该还。

他的声音还真提醒了花想容,她猛得想到了蛇胆,蛇胆不止能明目,还有一个功能就是凉血消炎,而这条蛇已然成了精,并且有九级灵力,肯定能有突出的功效。

从怀中掏出了蛇胆,她对着小六柔声道:“老六,张开嘴,别嚼啊。”

陈老六听了转过失神的眼,看了眼花想容,又看了眼那蛇胆,这蛇胆他是亲眼看着花想容取出来的,也清楚地知道这蛇身上全是宝,更清楚这蛇胆的珍贵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