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流转,时间又回到了数月之前,容妃坠下雨花台几天后。

枫丹宫,慎贵妃的居所。

殿中,慎贵妃正对着身旁的小桃道:“昨日闻容妃从雨花台上坠落,当场毙命。此举哪里会是巧合,怕是納福休动的手吧!二人早有恩怨,原是撕破了脸皮。本宫如今虽然说还是和皇后一样署理后宫,虽说同敌是那管彤和那恩宠万分的納福休,可到底是虚的,暗箭不知何时变锋芒毕露,真可谓是不得不防呀!”

小桃道:“主子是多心了。那容妃毙命说不定便是皇后娘娘一手撺掇出来的好戏,而容妃和福嫔只不过是皇后的一枚棋子,皇后的厉害之处,主子何尝不知道?”

“是呀!我和她斗了那么多年,也争了那么多年,她的那些伎俩我早已心中有数。”

这时,殿外有宫女通传,说彤妃到访,欲要向慎贵妃请安。

小桃厉声对着进来通传的宫女道:“没看见娘娘身体不适吗?说不见,让她回去吧!”

慎贵妃道:“小桃,既然她来向本宫请安,本宫又怎么能不见呢?她今日这般得宠,咱们断不能和她撕破脸皮。”于是,慎贵妃便让通传的宫女将彤妃请了进来。

彤妃进殿之后,便忙着向慎贵妃请安,“给慎贵妃娘娘请安,慎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殿上的彤妃,服饰头饰着实华贵,晋位的她,哪里还有先前的热情,换了一副冰皮囊,不敢多语在一旁静候着慎贵妃说话。

“起来吧。”说着,慎贵妃让一旁伺候的小桃将彤妃扶了起来。

彤妃冰冷容颜玉碎瓦全的躯体,全无先前阴柔之美,事到如今,何必强颜欢笑,怕是换了这幅皮囊,明哲保身罢了。

秋染霞云路漫漫,霜打风萧瑟,人离合。

慎贵妃压抑之音自喉而出“既然来了,便不怕让你知道。”抬首,凤眸丝丝缕缕的凉寒之光,对上慎贵妃一张清秀脸庞,叹一声哀也彷徨,道不尽心酸迷茫,轻启朱唇道:“容妃坠下雨花台台,不用本宫多说,你定能猜出一二。只是,本宫想听听你是如何看的?”

彤妃耳畔刹那,还停留着慎贵妃的娇娇之音,冷言冷语却话一纸薄命,殊途二至,容妃和福嫔不和,现下宫中人尽皆知,可想而知,于是不敢多嘴打扰慎贵妃。可说也是,不说也是。

终究,彤妃还是说了。起身遂见座,眸光之间,水光一色墨忧怜,思虑的多了却越发笃信,彤妃不怕事,如今的彤妃,已然是仗着自己生有大皇子,什么都不怕。可眼前的慎贵妃,手中仍是握着协理六宫之权,自己是千万不能够得罪与她。

落座青木,香茗绕梁余烟,彤妃轻启唇:“娘娘所言,彤儿实在是不敢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