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虚弱地躺在床上,“福休,我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便吐血了?”

几位福休请来的大夫跪在地上依次诊脉。

福休眼圈红肿,对着跪在地上的其中一名大夫道:“大夫,有没有查出来?我家夫君究竟是什么病?怎么会突然吐血呢?”

一旁诊脉的大夫思量过后,“夫人,您家老爷可能是胃火过剩,破血妄行。需要以犀牛角地黄汤清热解毒,清凉止血。不过您家老爷这病,是万万急不得的,还需要慢慢调理。”

一旁跪在地上的另一名大夫用惊诧的眼神望着一旁说话的那名大夫。

福休搀扶着皇帝,尽量让皇帝依偎在自己怀中,对着皇帝柔声安慰道:“阿正,你不要怕!你还要福休,还要临儿,你千万不能有事。那么多苦难都坚强地撑了过来了,阿正,福休这一次绝对不能再允许你有事!你是福休的阿正,是临儿的父亲,亦是贺蒙帝国的贤明天子,这一次,便换做福休来守护你,好吗?”

皇帝匆忙地推开了福休搀扶着他的手,又坐起身来,“我没有事,你身子一向不好,你比我更需要休息!”话音刚落,便吩咐跪在地上的大夫们道:“你们搀扶着夫人,千万不要再让她过来,以免沾染了病气!”

福休执意过来,对着跪在地上的一个大夫道:“汪大夫,我家老爷究竟得是什么病?怎么身体如此虚弱?”

被福休问话的那名大夫没有回话,身旁的一名大夫替他回话道:“禀告老爷和夫人,老爷近日颇为急躁,应该是胃火炽盛的病症。”

福休下意识地想要给皇帝切脉,“阿正!让我也瞧瞧!福休的医术虽然不及在场的其他大夫,可是这点切脉的功底可还是有的......”

刚刚说话的那么大夫见状,有些不满地道:“夫人是信不过我等的医术吗?”

福休一愣。皇帝忽然皱眉对着刚刚说话的那名大夫道:“成大夫,你太无礼!”

福休却忙放下皇帝的手,“阿正,是福休不对。师傅曾经对我说过,行医之人,最忌讳的便是一病同而医。成大夫,既然你已经为我家老爷用过药了,那么福休便不可以再次切脉。”

皇帝挣扎地起身来,“福休,我说过我已经没有事了,你不相信我吗?福休,你瞧你已经是一头大汗了,下去休息吧!大夫们已经为我用过药了,你应该相信大夫们。如今边关战乱不断,想来这集镇也不是长久之地。下去休息吧!好生准备一下咱们的下一个目的地吧!”

福休听着皇帝说着,慢慢拂过皇帝零乱的发髻,摸着那棱角分明的脸庞,不禁慢慢吻了上去,闭上了眼睛,感受着皇帝的体温,喃喃道:“阿正!你不要劝福休了!福休这辈子生命里已经全部是你了,我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若是你去了,那么福休也会陪你下去,黄泉路上你不会孤独,你还要福休作伴......”福休的话语断断续续的,已经没有了以前的一字一句,说话间,晶莹的泪珠不曾发觉地从眉梢之处滴落下来,浸湿了福休的眼角。

“是啊!这么多年了,我虽然有过那么多的女人,可是我最爱的,却是你——福休。可是假如我死去之后,福休千万不能陪我下去,你还要照顾临儿。临儿如今尚且年幼,我害怕许多人会利用临儿,我这一辈子已经够苦的了,我不希望临儿再承受和我一样的苦。临儿是你和我的孩子,便是你我拼尽全身的最后一丝力气,你我也要尽力保他此生荣华富贵。绝对不能再让他成为大国政治的牺牲品!”皇帝话音刚落,便是一阵接连不断的咳嗽,咳得皇帝当即脸便红了一大片,福休忙不停地帮皇帝拍着后背,帮皇帝顺顺气,减缓皇帝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