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内一片昏暗，只有头顶一盏昏黄的灯在微微摇晃。灯影下，慕瑶肤如雪白，漆黑漂亮的桃花眼底一片沉静，像浩瀚冰冷的大海，深不见底。
宋健坐在慕瑶对面，他停下翻阅资料的动作，开始审问。
“何寺死的那天，你在哪里？”
“家里。”
“有没有人可以证明你在家？”
“电梯和一楼大堂都有闭路，查一下不难知道。”
“你认识沈婷吗？”
“认识，是何寺的秘书。”
“何寺死的那天沈婷在哪里？”
“不知道，那天我们没有联系。”
“何寺死亡的消息是谁通知你的？”
“她。”
“谁？”
“沈婷。”
“什么时间通知的？”
“早上。”
“几点？”
“大概早上七点。”
“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
“打完电话之后我就起床了，八点半还有《远方的秘密》开机仪式。”
“陈思认识吗？”
“知道。”
“他是谁？”
“何氏里的高层，也是股东之一。”
……
宋健只审讯了短短十五分钟，整个过程慕瑶都十分冷静，语气不疾不徐，面对尖锐的问题也没有慌乱的样子。连他旁边的助理都微微感慨一声，不愧是专业演员，心理素质也很高。
结束之后慕瑶没有急着走，她看着对面的男人，“请问一下，报警的人是不是自称是何寺老婆？”
宋健抬眼看她，“你认识？”
“我认识，”慕瑶皱皱眉，一脸无奈，“但是何寺没有娶妻。”
“我们为她的儿子做了亲子鉴定，dna准确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是他的儿子没错。”
慕瑶微微低头，光线从头顶倾泻，忽明忽暗，看不清她此刻表情。
宋健站起身，伸手，“总而言之，今天麻烦你了，如果事情有进展，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她也站起身和他握手，微微勾唇，瓦解了疏远和冷漠，“谢谢。”
走出公安局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公路两侧一排排路灯整齐的亮起。对面泊了一辆黑色的宾利，车身线条流畅，毫无斧凿痕迹，浑然天成。
她一眼就认出是苏遇生的车，走过去弯腰敲窗，男人正接着车厢内的灯光批文件，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为这张冷硬的脸平添了几分儒雅和温柔。
他听见动静抬头，开门下车，“发生了什么？”
“例行问话而已，没事。”她有些奇怪，“你会在这儿？”
苏遇生替她拉开车门，“过来接你回家。”
浓重的夜色中，鹅毛般的雪花稀稀疏疏往下飘，消失在高架桥下的河流里。车内暖气大开，慕瑶舒服的伸个懒腰开始理理最近发生的事情，等车子稳稳当当停在家门口时，苏遇生看完文件准备下车，才发现旁边的小姑娘已经睡着了。
家里佣人今天休息，司机拿起钥匙替他开门，开完门见到苏遇生将慕瑶打横从车里抱起，连忙伸手要接，“苏先生，还是我来吧。”
苏遇生目不斜视的穿过他进屋，“车停好就可以下班了。”
司机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刚才好像惹老板讨厌了……
当慕瑶第二次撞到同一个门框时，睡意彻底消失，她从苏遇生怀里挣扎下来，气呼呼的揉脑袋，“苏遇生，你家大门就不能做宽一点？想过我脑袋的感受吗？”
他俯身凑上去，俊脸在慕瑶面前不断放大，两人距离近的连呼吸都开始交缠。慕瑶看着男人的脖子暴起青筋，诱惑的喉结上下跳动，她只感觉浑身血脉喷张。
没有接吻，却胜过接吻。
苏遇生静静凝视她，嗓子里逸出的声音性感的迷人，“我没抱过其他人。”
虽然很生气，但是怎么感觉心底开始冒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