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串已紧握在手心里,苏澈尽量不让它的光芒从指缝间溢出,才慢慢将手挪回了身侧。

动作虽然谨慎,可摩多还是对她在身侧攥起的拳头起了防备之心,“你手里握着什么?”

苏澈道:“我手里能有什么?大王难不成在怕我?”

“你这姑娘实在奸猾,不防你不行!”摩多大步迈向她,一双大手握住她的双肩,仿佛一用力便能将她捏成两截,“这一回,你休想再和本王搞什么鬼!”

说着他已将苏澈凌空提了起来,又转手一用力便将她甩在了飒熙战俘的牢笼上。

那些栏杆上的蛛网瞬间将苏澈缠了起来,竟让她的身体就这样悬空挂住了。

苏澈实在没想到摩多这等野蛮莽夫,力气大也罢了,动作竟也会快到连她都看不分明的程度!她甚至还未来得及反应,人就已经被他这猛力摔在这囚笼的栏杆上。

这一下实在是一记狠手,她全身的骨头都像是被砸断了一样,连肺都似要被震碎。

她一时又痛又呼吸不畅,脑子都跟着有些不清醒了起来。

摩多一手拽住她腰上的皮带,将她用力拉向自己,另一只手又一次捏住了她的下颚,“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苏澈脸都憋青了才终于能大口呼吸,稍一恢复神智心底便是一阵骇然。

这时候再不撕破脸,她苏澈就得被摩多活撕了。可惜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她好像也已经没什么本钱能挥霍了。

身体被禁锢得丝毫无法挣脱,她唯一的机会只有寄托在自己手中的珠串上,只希望摩多这个半妖也会对辟邪的法宝有所畏惧才好!

可就在她将要松开手的时候,帐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人喊着“大王!大王!”就冲进帐来,“大王!大巫来了!大巫要见您!”

摩多怔然:大巫向来隐在自己的帐内,从不出来走动,今日这是怎么了?

正疑惑,一个佝偻着腰背,从头到脚都被黑色斗篷盖住的人从帐外走了进来,他手中的木杖一下下敲在地上,声音不大,却似乎可以震进人的心脉。

摩多:“大巫,你怎么……”

大巫抬起头来,脸也仍然被兜帽的上檐遮得严严实实,看不见五官,他将木杖举起,杖头对准了挂在栏杆上的苏澈,道:“当心这女人!我的蛊人是被仙术所伤!”

摩多一惊,还没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眼前便有一阵灼眼的白光向他的门面挥来。

苏澈心里又惊又喜,她没想到这手串的光竟然能对付她满身的蛛网,被光一照,无论是她身上的,还是牢笼栏杆上的那些细丝就像被火烧了一样,立刻变得焦黑成灰。

手臂瞬间摆脱了束缚,她听见大巫的话,便毫不犹豫先将手串戴在腕上,再一巴掌朝着摩多的脸拍了下去。

这一巴掌的力气是她照着报仇雪恨的心思用的,直接将摩多这个妖蛮子拍得直鬼叫,捂住双眼便是几步急退。

苏澈趁机将所有蛛网都“烧”了个干净,脚一落地,全身上下都跟着一阵剧痛,险些没能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