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谈了好一会,权姐指了指远处的一个休息凉亭,笑着说,“王总,我们去坐一会。”

两人快步向凉亭走过去,我没跟上去,那位妹子也没跟上去,我们在离凉亭二十米左右的地方站着。

那位王总和权姐好像此时开始谈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很慎重,还有争论,不过,十多分钟后,两人握手言欢,起身告辞。

洗澡换了衣服,权姐开车到了附近一家酒店吃饭,让我从车上拿了两瓶红酒。

“权姐,你还要开车,就不喝酒了吧。”

“没事,找个代驾或者让单位的人过来开回去都行,梁田,吃吧,喝点酒,姐今天有点累,喝点酒有助于消除疲劳。”

我心里憋着气,所以酒喝了很多,权姐倒也不在乎,见一瓶很快就完了,又把第二瓶打开。

她给我倒了一杯,微微一笑,“梁田,你应该是一个很坚强的人,怎么在这件事上,会选择离开呢?”

我没回答她,问,“权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其实,昨天我去看了看培训,发现罗斌的神情就不对,今天早上我去的时候,他在发呆,我就叫他到我办公室,他就把你骂了一遍,我就问了情况,我问了罗雪的电话,问了她,她说了你最后给她说的话,所以,我判断,你在火车站,而且我查了,你只能买到下午到广州的车票。”

“可你为什么会判断我是到广州呢?”

“梁田,你的离开,肯定是有原因的,你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罗斌骂你越厉害,我就越怀疑,所以,我相信,你不可能回老家,你最大的可能就是到广州,找个地方住下来,找份工作,你一定会再回到海月的,因为,你其实是舍不得罗雪的。”

权姐如能透视的我的一般,我惊奇地看着她,我很害怕,她看清楚了苏博对我的威胁,如果她并不知道这个威胁是什么,如果她去劝说罗雪,那么,罗斌就危险了。

不行,我不能让她相信自己的判断。

我一口将酒干掉,“权姐,你的判断是正确的,我是要到广州去,可是,那只是我的第一站,因为我没钱,我打算在广州挣点钱之后,到更远的地方去,海月是一个让我伤心的地方,我不想回海月。”

“你…梁田…”权姐突然脸一阵红,她赶紧端起酒,“你连和我打个招呼都没有,你就离开了,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不信。”

我心里咯噔一下,“权姐,请你原谅,我并不是不想给你打招呼,而是因为罗斌正在你那边接受培训,我怕给你带来麻烦,所以,我决定的是,我到了一个安定的地方再给你打电话。罗斌明天就离开海月了,权姐,其实,你对我最好,把我当弟弟一样关心,我…我真不是不想和你打招呼……”

我有点语无伦次,权姐的脸上可能是喝了酒,有些微微的红润,头轻轻地点着,“知道了,是罗斌的原因对不对?”

我说是的,我怕你去问罗斌,然后这很多事,让你为难。

她微微一笑,“我就说嘛,你要走了,肯定会和我打招呼的。你现在这样一说,我算是心里好受多了。”

她拿起酒瓶,给我倒上半杯酒,又给她倒上,说,“梁田,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让你陪我打高尔吗?”

我摇摇头,我刚才也猜测过,估计她和王总有约在先,但急着让我回来,所以才不得不这样的。

“梁田,我其实是想让你看看我对高尔夫的理解,你知道吗,这是技术、力量、耐心的较量,是智慧的较量。把球打进洞是目的,技术和力量是准确性的保证,可你知道耐心和智慧的作用吗?”

我纯粹不懂,摇摇头,她说,“我和王总是初次接触,我们是为生意而走到一起,可是打球的时候却没说一句与生意有关的话,我们各自有自己的利益,他是国企的领导,很多方面的利益要求是不敢、不能说出来的,所以,我们打球的过程,其实也是试探对方的过程,要看看对方控制局面的能力,看看对方能够把握的度是怎么样的。”

“权姐,这个,我是真不懂,为什么要如此做呢,为什么不直接一些?”我特别不理解,但我知道这是最关键的东西,我不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