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我懵了,我只想逃跑,所以我只看了一眼救我的人,那人,还是一个特别年轻的男孩子。我来不及管他会怎样,他能不能打得过三个人,他还是个孩子啊。

这是我之后永远的自责和遗憾,我跑了一百多米之后,听到一声惨叫,应该是救我的那个男孩发也的惨叫,可我太害怕了,我不敢回头,没命地跑到一家超市,我给我同学打电话让她救我。

半个小时之后,我同学来了,可我当时因为惊慌,把救我的人受伤的情况忘记了。梁田,我这辈子都为这件事而痛苦。直到几个小时之后,我才想起那男孩的安危,可我不敢对任何人说,第二天,我才过去看现场,那里真的有血,不过,并没有人说那里发生过什么。

后来,我一直苦苦寻找那个男生,可再也没找到……

我楞住了,我努力地搜寻我在昆山的所有经历,的确,我好像经历过此事,我一下子明白过来,权姐为什么会如此全力地帮助我。

我也是激动万分,“权姐,这样说来,你帮我,是因为这件事?”

权姐转过身,一把抱住我,附在我耳边说,“梁田,那个小男生,是不是就是你?”

我实在是太激动了,我颤抖着手将权姐抱在身上,她的傲峰紧紧贴在我胸前,挤压得不成样子,可我们却似乎还想能更紧一些,“权姐,你说你弟弟的事,是你编的。其实,你认出了我?”

“是的,我那次在商场看了你一眼,猛地就让我想起那个男孩子来,不过,我并不敢完全确认,当时没有你现在这么健壮,我不敢相认,也无脸问你。但我开始找你,不过没有找到,但那天在我们厂里,居然又碰到了你,我相信,这样的缘份绝不会有第三次,所以,我宁愿错了,也不愿意放弃。”

“权姐,没想到,真没想到。”

权姐流着泪吻着我,我不知道如何办,不过,她并没吻我唇,在我耳边,她轻轻问,“那天,你哪里受伤了?”

我脸腾的红了,沉默着,不好意思说。

她见我不说话,松开我,倒了满满两杯酒,“恩人,小女子敬你一杯。”

“别,权姐,不,不,那事,不是啥大事。”

权姐说,这杯酒,是一定要喝的,你随意,我干了。

我只得陪她,把满满一杯红酒喝干。

她又问:梁田,你那晚的事,能和我讲讲吗?

我说,权姐,当时我也是一个调皮的学生,那晚我悄悄从厂里溜出来跑到河对面打游戏,打得正起劲的时候,同学发来了一个短信,说晚上学校的实习指导老师要过来检查,吓得我赶紧往厂里跑。

经过绿化带,是因为那是一条捷径,没想到我听到了里面有奇怪的声音,然后就看到有三个男人在欺负你,我当时挺害怕的,可我不可能见死不救啊,就仗着自己打架还有点本事,冲了过去……

当时你披头散发,我根本就没看到你的脸,所以也不认识你。只知道你跑了,他们有一个人怀里有一把水果刀,围攻我的时候,一下子刺到我身上,所以,我惨叫了一声,可我虽然受了伤,却并不严重,而且还从那醉汉手上夺过了那刀,三个人本来就和我分不出胜负,见打不过我,而且我手上了刀,就跑了。

我跑回了寝室,用酒消毒,然后用布包括了一下,悄悄上床睡觉。因为我到昆山还不到半年,也没怎么混熟悉,怕那些醉汉认出我了,要报复我,所以之后好长一段时间,我也不敢出门……

听着我的叙述,权姐头靠在我肩上,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笑容,那笑容让我感觉到她好像特别幸福,“梁田,你哪里受了伤,让姐看看。”

我立即摇头,“不,不,没多大的伤口,可能早没疤痕了。”

她像小女生一样撒娇起来:不嘛,我就要看看。

“别看了,在…在我屁股上呢。”

她一楞,突然哈哈地笑了,“那更得看了,记得吗,上次,你看了我,这次,我正好看看你,快,让我看看。”

那次搏斗,我躲开那个持刀男子的时候,本来方向是对的,可他醉了,手刺的方向没到位,所以我一让之下,反而被刺中了,可位置,真是不好说,就是屁股和大腿交界位置,一般是看不到的,罗雪都是半年之后才发现的。

我按了按左边屁股下的位置,说,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