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肩头夹着手机,双手按紧方向盘。

“千寻。”纪小北只怕也听到了刺耳的喇叭声,着急地叫。

“纪小北,车子失控了,一百八十公里,我减不下来。”简述地把现在的状况告诉他。

“你在什么路?”

我告诉他路,他很镇定地跟我说:“现在不惊,不惧,一会过了收费站再往前开个几十公里左边有个山头,现在让人封山,你上那儿去,注意点安全。”

“好。”一个惊险的侧车,险险地滑飞出去,只是身体也不曾平衡,手机掉在车里现在哪能去捡。

要不是这车子的性能好,只怕早就翻了过去了。

这么多年开出租车的技术是练出来了,夹路相逢现在靠纪小北也不行,只能靠自已。

双眼紧瞪着前面的路,算计着距离,开启了危险信号灯。

这电话毕竟也是救了命,前面的车慢慢地靠最左侧,我可以从右边过去,一路前行到收费站,绿灯大开,横竿也收起让我直驶而过。

上了高速,后面暂时的封路,如此这般便可以放心一点了,虽然速度这么快,所幸现在还是能驾驭得了。

现在不能去捡手机,也不知情况,但是听信纪小北的话。

半个小时左右的车程,便是纪小北所说的那山头了,几辆警车停在那路口,看到我车子挥着旗子,叫我往左边拐。

拐了过去,一百八十多快的车速啊,就是上山也一点不费劲儿。

尽量用车头去刮撞右边的防护墙,想这样慢慢地减下速度,收效却是甚微。

上山的路快开完了,这里山路不弯,但是如若在上山时没有停下来,下山若是刹不住更加的危险。车速过快,遇上下坡更容易翻车。

快看到山顶了,心里一点底也没有,但是这会儿,居然不惧不怕,也轻松了,再一个大弯慢慢转出去就能上到山顶了,如果冲下去,我将葬身于自地。

风景还不错,景色还宜人,死在这里,也算是一种福份。

有些事是命中注定,也不去强求了。

转弯,却看到很多人挥着锄头将山上的土给翻到柏油路上,下面还垫着棉被之类软绵的东西,车子驶上去,速度明显的在减慢着。

越是往上,泥与各种软的阻碍物越是多,直到车轮子陷下去,无法再往前行。

我双手还抓紧着方向盘,闭上眼睛用力地感受一下平静的感觉。

心跳还是这么的快,再睁开眼睛看着那些忙碌的人上来将泥土给拔开:“小姐,可以开车门了。”

我捡了手机出来,一身的虚把衣服濡湿了贴在身上,难受得紧。

手机这会儿,还是在通话中。

看着有点想笑,有点想哭。

“没事了。”我轻声地说这三个字。

那边,有轻吁口气的声音,却依然平静:“在路边别乱走,我一会就到。”

“嗯。”

双脚是泥泞,我站在路边等他。

没出多久时间,纪小北就到了,看到他的地瞬间,忽尔就想哭,硬生生把这一种暖暖热热的冲动压下去。

在人群里,他一眼就看到了我,大步踩着泥泞走过来。

走到我的面前把西装外套除下来包在我身上再紧紧地抱我:“千寻,没事了。”

是啊,没事了,在鬼门关上转了一圈,如今双手还在颤抖着。

他抱得很用力,我也希望他可以抱痛点我,这样才知道自已是平安的。

低首吻在我的额角:“没事了。”

抱着我上了山,那儿是一个度假的地方。

他将我放在温水里,那暖暖的水逐渐将我发冷的身体暖和起来。

一身汗腻腻的衣服沾了水,更是贴在身上。

他倒了洗发露,搓着我的头发,十指轻轻地按揉着头皮,我往后靠在他的怀里:“纪小北,我差点死了。”

他沙沙地说:“你不会死。”

“会。”

“不会。”

他握紧我的手,凑过唇,咬咬我的唇角:“因为我不会让你死。”

“如果我死了,你会记得我吗?”

他说:“记得,但是你不知道。”

也许我死了,你真的会为我心疼,就不知这个世上,谁还会为我流泪。

我贪得真多,如今还活着啊。

他给我洗了澡,抱到床上去倒了点酒给我:“喝点好好睡一觉,没事的。”

“嗯。”

清酒入喉,甘香无比,静静地看着他睡,手指犹握住他的手,不舍得放开他了,我心中起了依赖,我想这会是很难放得下的东西。

我犹还害怕,才睡着就做梦,车速快我尖叫着,然后很多很多的血,玻璃刺在我的头上,滑腻腻的血沾了一手,抬头看到林贵媚流了好多的血恨恨地看着我,镜头一转,又是在法国妈妈那鲜血模糊的样子。

一身的冷汗涔然而下,纪小北把我抱起来摇醒:“千寻,千寻。”

睁开眼睛,大口地喘着气,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说:“我不敢睡。”

我怕那鲜红色,是一种痛,是一种悲哀与无奈。

他低头吻住我的唇,我用力地汲取着他唇上的温暖,他的手将我的睡衣撩起,我不甘示弱去解他的皮带。

“A货。”我笑。

他也笑,第一次和他发生关系的时候,就是这么说他的。

不敢睡,让我更疯狂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