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的。”

“哪有这么巧的事,你们的衣服,怎么解释?”他越说火气就越是旺,就是一个男朋友在责问女朋友的私生活一样。

我心里也恼火:“林夏,我们的衣服登对,那又怎么了,又能代表什么,你是想问什么,问是否有跟纪小北通电话什么的吗?”

他说:“那你打电话给他了吗?”

我冷笑:“你说呢,你现在这样问我,你不就是心里已经有了这样的想法了吗?林夏,你不相信我,你为什么来,你想要什么样的答案呢?”我说吧,不合适,所以不要再尝试下去了。

他咬着牙闭上眼睛忍耐着,将所有的气怒,慢慢地吞了下去,然后才说:“千寻,算了,不说这些事了,这些杂志也是追风弄影之事。”

我不吭声,含在嘴里的那句话幸好没有吼出来。

要不然的话,林夏不知会怎么想。

“千寻,今天晚上,跟我回家去吃饭吧,家里也没有什么人,只有我爸,还有她。”

“你自已回去吧,我没有心情陪你。”

“千寻,刚才的事,你生气吗?”

“有什么好生气,不管有没有这一件事,我都不会陪你回家吃饭的,我也努力去试着做你合格的女朋友,但是林夏,我还理智,我们现在只是尝试,也没有到那个地步。”

他真的挺生气的了,眼里的失望,痛疼毕露无遗。

北京的天气,刚才还烈日炎炎,一转眼,马上就会变阴,大雨滂沱即将到来,杂志上的我和纪小北是那么的亲昵,我和他在露台上吸烟,下面的记者在拍照,他果然是把我出卖了,故意让这些人乱写,让林夏和我吵架。

可是吵就吵,又有什么呢,和他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样的爱情的,风雨多点他才会知道我们之间是怎么样的不合适。

打小到大啊,有多少的机会喜欢他,可是都没有,不是吗?

风把窗帘吹得鼓鼓的,像是拉满了弓,我静静地看着,它终于吹飞了开来,在厅里飞翔着。

那并不陌生的电话号码再次进来,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我坐紫红的沙发上看着那蓝荧荧的号码,它们如带着魔力一般,我伸手去接。

却又把自已武装了起来:“你现在打电话来,是来嘲笑我吗?杂志我看了,新闻我也看到了。”

那边他的声音,粗嘎得紧。

“陌千寻,是不是我大哥对你说了些什么,是不是他不许你跟我在一起,是不是?”

最后三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了。

我咬着唇,他又再吼一句:“是不是,你告诉我。”

“是,他说你爸爸不允许我们在一起。”不如说出来,这样的话是不是比较好一点呢。

我不能自私地去决定你的一切,如果你执意要知道,我告诉你。也让你看清楚我是怎条的一个人,多么的不完美。

居说因为想了解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想要在一起,又是因为了解而分开的。

其实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也有点自私,我想我能在你的心中留下还算是颇为良好的记忆。

“千寻,你怎么可以这个样子,我说过,不管再多的阻拦,都有我在的,我说过的。”

“小北。”我低低地叫:“你在哪儿,我去见你。”

“在你楼下。”

“我马上下来。”

拖鞋没穿,门没有关就跑出去,这一刻只想着他。

赤脚在地板上走,那些冰凉试图在阻止着我前进的步子,试图让我的冷静更回笼一点,而现在,我一点也不想要这些冷静。

电梯一层一层地往下降,我还穿着睡着,我头发还是有些乱,可是我是如此的执着啊。

阴暗的风,呼呼地大吹着,行人跑得快,没有谁会那么傻,呆呆地站在原地等着风雨席卷而来的。

除了纪小北啊,他站在阴黑的天穹里,闪电就仿若在他的头顶掠过,风乱吹了所有的一切。

我朝他走过去,在风里我抱住他。

什么也不说,他低头就亲吻我的唇,吻得那样的急,吻得那么的凶,吻得我无法再呼吸,他轻轻地放开我,沙哑而又疲累地说:“别闹了好吗,宝宝。”

泪,就在这么一瞬间滑了下来。

我轻抚着他的脸,看着他的双眼:“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吗?好,我告诉你,纪小北,我爸爸出事之后我跟妈妈到法国去,我们过得不容易,我在法国卖身给别人了。”

他吼我:“我不在乎你之前是谁,你有你的过去,我也有我的过去。”

真好的纪小北啊,多少男人能把这些想得通呢。

“可是那个男人,是你的大哥,纪大北。”

他抱住我腰的手僵住,一脸的不敢置信,那种惊讶,那种表情就如刀子一样,狠狠地往我心里钻。

告诉他,就是担心这样,终究是会这样的。

我忍着痛,轻轻地把他的手从我腰间拉开:“你大哥回来了,我也知道了是他,所以纪小北,你说我们如何能再继续下去,所以纪小北,以后你就死心了吧,不要再为难你自已,也不要再为难我了。”

风夹着大滴的雨,打在头上脸上身上,哪一处不痛,哪一处又不麻木着呢。

泪流得再狂,在雨里也不用担心多少人会看到。

我听到自已叹息的声音,夹杂在这风雨之中,如此的狂烈,如是我转身离开,在这大雨小心地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