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

外边的骚乱令颜正一愣,便是止不住的怒气,“她怎会在外边?怎么做事的?”

后一句话显然是问向颜谢氏。?? ???

“这……老爷恕罪,妾身这就去看看”,听得徐总管的报告,颜谢氏心情正好,突然被外边如烟的尖叫下了一跳,又被颜正冷不丁的这一训斥,脸色惊愕,随即反应过来,顺着颜正的话说下去,却再一次被打断。

“看?看什么看,去,将七小姐送去祠堂,传我的话,若是她不知悔改,便不用出来了!”

“……怕不妥吧”。

颜谢氏震惊,她方才想过无数个可能,甚至想过若颜正有意包庇颜七娘时,自己会怎么做,但她怎么也想不到,颜正竟是问也不问便要将颜七娘送去祠堂。

一时猜不透颜正的意思,颜谢氏也不好随意动作,只得念着颜正以往的脾气说话。

但显然今日颜正的情绪不对,颜谢氏话音刚落,便被颜正的怒吼吓住,“不妥?什么时候我的话也不管用了?”

“妾身不敢……”颜谢氏低头,目光诡异的扫了刘妈妈一眼,便不再说话。

厅内一时只剩下人们慌乱行走的脚步声。

颜七娘醒来的时候,只觉浑身冰冷,周围仿佛有止不住的阴森寒气,骨子里都开始渐渐变冷。

环视一周,颜七娘怔怔出神,青砖的大厅与上方幽暗的烛光,都提示着她此处是哪里,是父亲吗?

颜七娘仰头沉默。

突然,厚重的大门被人从外推开,一丝金黄色的光芒洒进,终于驱散了些阴冷,颜七娘眯眼,来人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妈妈,她也只是在每年祭祀的时候才见过。

只见那婆子先是面无表情的扫了眼颜七娘,略一皱眉,颜七娘甚至感觉周围的气氛也随之一紧,竟是第一次觉这看守祠堂的妈妈也不是个简单人。

“老爷吩咐过,若您不知悔改,以后便在祠堂跟老奴做伴了,所以”,那婆子一顿,从背后拉出两本厚厚的书,竟是《女戒》与《家训》,面无表情的放在不远处的案上,竟是不再多说半句话,便要离开。

颜七娘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祠堂清冷昏暗,但感觉腹中饥饿,想来时间应过了不少,此刻听了婆子的话,勉强站起身。

“妈妈且慢!”

“何事?”那婆子皱眉,脸上更添几分凶悍,却是对颜七娘没有半分客气。

“可否请妈妈再送些纸笔过来?”

“哦?”那婆子差异挑眉,本以为颜七娘是察觉祠堂清冷,会要些棉絮,毕竟现下还在冬日里,而祠堂,平日只会备一床棉絮。

“好!”许是颜七娘的态度取悦了她,那婆子犹豫一番,脸上竟挤出一抹笑容,虽显得怪模怪样,但毫无疑问,那确实是笑容。

颜七娘微微一笑,“如此,多谢这位妈妈!”

“不敢”,那婆子屈礼,转身离开。

转身回到方才醒来的榻前,颜七娘这才开始打量这或许要待上许久的地方,一盏青灯,一座案几,一个床榻,小小的房间丝毫没有日光照进,只有墙上青灯一盏,略显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