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念出这两个字之后,她便不再说话了。

只觉得嗓子很干,有些发痒,左妃挣扎着起身想要去倒杯水喝。

一片黑暗中,李不凡伸向她额头的手僵硬在了半空中,就在刚才左妃的呼吸突然变得紊乱,一直浅眠着的他马上就醒了,他探过她的脉,脉象已经平和,然而她的呼吸却越来越急促。

他想她或许是做噩梦了,却没有想过她会在这个时候醒,更没有想到,她会突然毫无征兆地念出这一声“浩儿”

左妃前世的时候,从生下浩儿之后就因为失血过多陷入了昏迷,其间或许有过意识,但是她至死都没能睁开过眼,没能亲眼看一看孩子,更别说抱一抱。

她只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听到产婆说了一声,是个小公子。

他真的无法想象,就那么离世的左妃,会有多大的遗憾。

他想起前世斩刑台上最后一幕,黄沙之中的少年,挺直着身体对他说,“不怕”

李不凡心中一痛,手掌转了方向,轻轻按在了左妃不停耸动的肩膀上,柔声问道:“哪里不舒服吗?”

黑暗的房间里突然冒出一个男声,就算再温柔,也是一件很惊悚的事吧?

不过好在左妃这会儿刚醒,脑子还有些反应迟钝,没有立即跳起来大喊大叫,当然她也没有这个力气。

所以左妃只是被惊吓到了一瞬,然后慢慢辨别出了这是李不凡的声音,房间里一片漆黑,她也看不清自己此刻身在何处,只不过身下一定不是她那柔软舒适的大**就是了。

那就极有可能是在李不凡的书房了,左妃稍定了神,忍着嗓子的不适,对他回了一个字:“水”

说完又怕他听不明白,因为他刚才问的是她哪里不舒服,左妃打算再多跟他说一个字:喝水。

然而她唇都还没动,李不凡就快速地朝她问道:“要喝水是吗?我去给你倒杯温的来”

左妃愣了一瞬,反应过来之后想回他一个“嗯”,但是李不凡已经迈着匆忙的脚步声走了,她也只能作罢。

没一会儿房间里就亮起了烛光,蜡烛放的有些远,左妃这边只有微弱的光线能勉强视物,她侧首看了一眼,果然是在他的书房里。

李不凡端着水杯过来的时候,左妃正睁大着眼睛看着房顶出神,感觉到他过来的时候开始挣扎着起身,李不凡连忙快步走过去,替她裹紧被子然后手臂绕过她,让她背靠在他怀里,将水杯送至她面前。

左妃任由他动作,双唇一沾到温热的水就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很快水杯就见了底,李不凡贴在她身后侧首问道:“还要喝吗?”

喝过水之后左妃感觉明显好多了,她舔了舔自己的双唇,然后轻轻摇了摇头,回道:“不用了”

李不凡顺手把杯子放在了一旁的矮桌上,替了左妃掖了被子裹到脖子处,“天还早,再睡会儿吧”

说着他便侧开身,打算放左妃躺下去,她却突然抬起了头,面色尴尬地看着他说道:“我想去上个厕所”

“外面太冷了,你好不容易才退了烧,在屋里解决吧”,李不凡神色自若地说着,松开了左妃然后半弯着身子,一手探进**板下面,摸索那只夜壶。

就是上次左妃半夜来给他送的那只夜壶,当时被他随手扔进了**板下面,那还是只新的,从来没有人用过。

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

李不凡捞了一会儿终于摸了出来,不过这会儿左妃已经裹着被子爬起来了,正探着身子看他。

“我……我突然不想了,你收起来吧”,左妃看着他,面色纠结地说道。

她好怀念她房里的古代改良版坐便器,让她在李不凡的房里用李不凡的夜壶,她怕她会得前列.腺病啊!!!

李不凡放下手里的夜壶,站直了身子看着左妃,眼神扫视她一遍,双手抱胸说道:“你全身上下哪里我没有见过?别扭扭捏捏的了,我去外面等着,你动作快点”

说完他直接迈着长腿就走了,外衫也没穿他就站在书房门外,此时将近破晓时分,院子里微微有一点点光亮,大黄和大黑不约而同地从狗窝里探出了脑袋,朝李不凡这边看过来。

李不凡冷眼扫过来:你们最好给我安静点。

大黄(扭头看着大黑):黑黑,那个眼圈比你还黑的物什,是你家亲戚吗?

大黑(摇摇狗头):不是啊黄黄,我家没有这样的亲戚。

大黄(扭头看向李不凡):你是不是新来的?

大黑(摇摇狗头):他不会说话,好像是个傻的。

李不凡听着房里的动静,直到左妃重新躺回**上然后呼吸慢慢均匀,他才轻手轻脚地推开了房门进去。

大概是因为左妃的这一场清醒让李不凡心头稍安,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松懈下来,再次回到房间之后,李不凡干脆连中衣脱下,只着里衣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