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乔愣愣的站在原地,他……他醒了?

放开蒋昊天,傅辰文面露喜色的走到床边;“醒了?我让医生过来。”

“不用……”

薄唇吐出两个字,靳言深颀长的身体动了下,换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眸光或深或浅睨着景乔,比起往常,声音显得柔和几分;“先出去等几分钟,我有点事要问他。”

景乔应了声,抬脚,向着房间外走去。

这个他指的是傅辰文,不包括蒋昊天,他冷着那张像是冰块一样的脸,也跟着走出去。

于是,房间中只剩下了靳言深和傅辰文两人。

靳言深才醒,高烧还没有退,薄唇略显干裂,见状,傅辰文将一杯温水递过去;“喝口水,润润唇。”

接过,靳言深喝的不急不缓,虽然病态,但依然抵挡不住他浑然天成的优雅和矜贵;“你进山了?”

“没有。”

傅辰文实话实说;“你知道的,伊拉克很少会发生滑坡和泥石流,尤其那座山还没有开发,所以消息很封闭,今天早上知道消息后,就立即派了搜救队过去。”

“从山洞中找到的我们?”他继续问道。

“不是,其实这次都是景乔的功劳。”傅辰文在床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给他削苹果。

靳言深挑眉,静等下文。

“一个二十岁的年轻姑娘,确实挺让人佩服!”。

傅辰文是打心底里对景乔刮目相看。

“你又高又重,她拖不动你,所以砍了很多树枝,然后用绳子系成担架的样子,把你绑在上面,自己硬是拖着你走,应该是怕你的伤势太严重,所以半夜就出发,我是早上六点钟带着搜救队出发,到达山顶上空也不过六点半,但她拖着你已经走到了半山腰。”

喉结上下滚动,靳言深眼眸一暗,捏着水杯的大掌在渐渐收紧。

“能发现你们是因为她的红色羽绒服披在你身上,到处都是白雪,所以其中的那点红就格外显眼,在空中一眼就发现了你们的踪迹。”

身体前倾,傅辰文将苹果递给他,继续又道。

“不过发现你们的时候,她状况挺惨的,人昏迷过去,腿也肿胀,手破皮,白嫩的脸蛋儿被荆棘划成了花猫脸,腹部被绳子勒出一条深深地痕印,她昏睡两天,比你早醒来一步。”

抿着水,靳言深点燃了一根烟,倾吐着烟圈,脸庞笼罩在烟雾之中,若隐若现。

“不过幸好她没有耽误时间,医生说再晚几个小时,蛇的毒液会在你身体内流窜的更厉害,这条腿恐怕是保不住。”

“恩……”靳言深闭眼,再缓缓睁开,且灭烟头,对着傅辰文道;“告诉蒋昊天,幼稚要有个尺度,还有你,这次让我很不满意。”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叫你爷爷成不成?”傅辰文面对着比自己还小三岁的靳言深开了口;“爷爷!”

“得了,以后这样的事情我希望不要再出现,我的忍耐度不高……”靳言深不吃他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