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娅因为她没命,如果靳水墨再为她丢了这条命,或者是坐牢。

那么,她还有什么脸面和理由再活下去?

声音几近轻不可闻,但靳言深还是听到了,心底浮现出一层薄凉的浮动。

随后,他眸子眯了眯,带着黑皮手套的大手转动油门,车子轰然前进。

到达蒲县后,靳言深手机开机,顿时无数条信息和通知涌现出来。

他单手插在西装裤口袋,把电话打给助理;“杀人的新闻现在有没有放出来?”

助理查了网络,报刊,还有电视新闻,摇头;“都还没有。”

“二十四小时给我盯着,乐广成只要把新闻放出来,就迅速砸钱给我在第一时间压下去,对了,他两个儿子?”

“是的,总裁。”

“记住,把他发出来的新闻压下去之后,再把他两个儿子的绯闻放出来。”靳言深声音低沉;“绯闻不要挖的太深,点到即止,让他自顾不暇。”

助理表示明白,很清楚。

紧接着,他又拨了一通电话,这次,声音压的很低沉。

两人之间的距离并不远,但景乔一个字都没有听到。

不过,她并不在意,只要能救出靳水墨,怎么样都成,要这条命,也随时给!

到达B市是中午两点,飞机是下午三点钟的。

在机场候机的时候,那阵反胃感越来越强烈,没再顾忌靳言深一而再再而三扫过来的目光,她冲进卫生间。

她有晕车的毛病,这两天的时间又全部拿来赶车,是在是撑到极点。

双手撑在光滑的大理石板上,景乔从镜子中望着自己。

脸色苍白,头发纷乱,混混僵僵,没有一丁点的精气神,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在心底,她对自己又暗暗说了一遍。

无论如何,都要保住靳水墨。

靳言深点了午餐,她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没有动筷,不想吃。

挑眉,靳言深手中的银筷敲着,发出阵阵清脆响声,他指着她面前的那碗馄钝;“不吃,就别跟着我,我没有照顾病猫的习惯……”

景乔的心连同着睫毛轻颤,却不敢反抗。

一碗馄钝,吃的要了她半条命,一直食不下咽,吃的很费劲。

睨着她的吃相,靳言深眉头蹙起,轻掀眼皮看她,薄唇微抿,但并未言语。

到达A市已经傍晚,才下飞机,靳言深给警察局的局长打了电话,要见靳水墨。

局长连声应该,说随时可以去。

景乔诧异,不是说不允许靳家的任何人见吗?

驱车,又赶往警局,已经有人在等,看到靳言深,带他了二楼休息室。

片刻后,靳水墨被警察带进来。

他手上还带着手铐,穿着监狱服,脚下穿着拖鞋,拖鞋有点大,不跟脚,所以看着有些邋遢。

而就连一向引以为傲的头发被剃成板寸,很短很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