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三月,杏花桃花飘香,粉红,粉白,相互交织,别提有多美。

只是,景色虽美,却无人,也无心欣赏。

按照导航,靳水墨将车子开到一栋房屋前,停下;“大哥,这里吗?”

没有理会他,长臂一伸,靳言深已然将车门打开,下车,长腿迈动,推开木门。

客厅的门大开着,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能看到里面有微薄的烟雾萦绕。

胸口的烦躁瞬间驱散,被另外一种情绪所占据充斥,满满的,轻快又放松。

连靳言深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薄唇略有细小弧度轻勾,就连脚下的步子都不由自主加快许多,似透着几分迫不及待。

连忙拨了车钥匙,靳水墨紧跟在身后。

然而,当走进房间,看到眼前的身影后,靳言深所有情绪都凝结;“阿婆。”

应着,阿婆站直身子,眉眼间都是慈祥的笑容;“回来了?囡囡呢?”

“她没有回来这里?”说话的是靳水墨,脸上的喜悦瞬间被失望所替代。

“没有啊,囡囡一直没有回来过。”阿婆在炉子上烧水;“先去洗洗,阿婆马上去做晚餐。”

话音落,阿婆就离开了。

靳水墨坐在沙发上,两手撑着额头,一言不发,没有人能明白他心底的巨大失落。

眉头紧皱,靳言深踱步走进卧室,整洁又干净,完全不像是有人回来过,也没有行李箱。

情绪再次席卷心头,他抿着唇。

这会儿功夫,阿婆已经回来了,拿着面和菜,在炉子上下面条,下了两碗;“兰溪三月份的野菜多,今天去摘的野菜,你们尝尝。”

靳言深端过碗,不紧不慢地吃着,面目深沉,看不清其中的情绪。

而靳水墨却是食不知味,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

“晚上还离开吗?这里的床很大,足够睡得下你们,我再去拿两床被子过来。”阿婆在一旁絮絮叨叨地说着。

“不用,阿婆,一会儿我们会离开。”

“哎,好。”阿婆给火炉添着火;“和囡囡闹别扭了?”

“嗯。”靳言深低沉的声音溢出来。

“囡囡性格很好,很讲道理的,这次看起来有点不听话。”

用过晚餐,靳言深烟瘾发作,但留意到身旁不断轻咳的阿婆,大手提着西装裤腿,走出去。

房间中,只剩下阿婆和靳水墨。

“阿婆,景乔真的没有回来过吗?”靳水墨还在追问个不停。

“没有,阿婆不骗人的,你看看,她要是回来了,怎么可能她的东西一样都没有?”

伸手抹了一把脸,靳水墨叮嘱着;“阿婆,如果景乔真的回来了,你就偷偷告诉我,她和我大哥闹了别扭,可没和我闹,我们关系好着呢。”

“好。”阿婆一笑,伸手轻拍靳水墨后背;“这孩子,长的真俊!”

又似想到什么,靳水墨从棕色风衣的口袋中拿出一叠钱;“阿婆,她要是回来了,你交给她,她没钱,又没工作,我放心不下她。”

“阿婆可不能替你收。”

“不多,只有两万,我出门的时候走的有点急,身上装的太少,阿婆替我一定给她留着!”

靳水墨硬塞进阿婆怀里。

实在是没有力气再搪塞,阿婆才留着。

这时,靳言深去而复返,抽了烟,身上有烟味,大手上还提着一包东西,递给阿婆;“让医生开了药,阿婆记得按时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