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此时此刻,林安娅才明白过来,男人的心肠,硬起来的时候比石头都要硬上几分!

靳言深穿着医院的病号服,额头上还缠绕着一层层的白纱布,头发没有干,贴在额头上,身形高大,容貌俊美,他沉冷着声音,同样一字一句地回她。

“正因为如此,看在你的份上,所以才容忍了这么久,如果换做别人,我要让她跪在我的面前发抖!她做过什么,她应该清楚!”

一字一句,像是砸在了林安娅的心上,她心尖轻轻颤动,望向林母。

不肯对视,林母视线左右飘移,然后缓缓低下头,有些心虚。

“这份承诺书,还有我欠你的,我都一一记着,带着她,先离开,出院后,再细谈。”

面对林安娅,靳言深始终没有脾气,也说不出重话,眉眼间带着几分温和。

承诺书,当时,他的确签了字,当着奶奶的面,一字一笔签下的。

当时的场景,他现在都记得,记忆犹新,想忘,都忘不了。

还有事要问林母,其实,林安娅心底也清楚的好,现在在这里僵持下去,不会有改变,还是想好应对的方法后,再来。

坐在后座的车上,林安娅问林母;“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瞒着我做过什么?”

林母冷哼一声。

“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提什么?不就是他才出任靳氏总裁,我去靳氏,让他给林氏赞助点资金,因为当时林氏有一个大项目要做,资金又不够,我去找他,他不肯,我就以他的名义去银行贷款,最后赔了,还不上,就让银行去找他。”

“多少数目?”林安娅问。

支支吾吾,半晌后,林母才说;“近一个亿。”

太阳穴发紧,林安娅完全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这件事;“他才出任靳氏总裁,背后有多少人盯着,你怎么能那样做!”

“靳氏那么有钱,我借用一点怎么了?”

“那是一亿,你以为是一百万?”林安娅气的胸口都在跳。

“不是没事,当初他也没有埋怨的就把钱给还了,还让我们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你,你看看,他那个时候对你多宠爱,都怪景乔那个小贱人!”

林母一肚子火焰。

提起以前,林安娅思绪淡淡出神,他的确对她很好,很是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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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

景乔回过神,二话不说,走到床边,伸手抱起安安,要离开。

“有狼在追你,还是我会吃了你?”靳言深盯着她。

转身,回头,景乔望着靳言深,皱起眉,神色很严肃;“我希望,你和安娅之间的恩怨,不要再把我扯进去,当挡箭牌!”

“挡箭牌?”靳言深狠狠地皱着眉,习惯性的,大手去摸烟盒,但余光留意到身上的病号服后,作罢;“看来,你是真的没良心,你觉得,我那一句,把你当成挡箭牌?”

“你自己知道!”

“我爱你,你觉得这句话是我的挡箭牌?”靳言深心底的火焰,可以燎原,他长腿迈动,走过去,抱起安安;“我有话要和小乔说,先出去,乖。”

安安很担忧,咬着小手指;“爸爸,你会不会打小乔的屁股?”

“谁知道呢……”话是对着安安说的,可靳言深一双眸子,落在景乔身上,一瞬都不瞬的盯着看。

“那我还是不要出去了吧,你把小乔给打哭怎么办?”

靳言深勾唇;“乖,出去,就算打哭,爸爸也会哄。”

“那好吧。”挠挠小脑袋,安安走出病房,带上门,怎么办,爸爸看着好凶。

走过去,两只猿臂抵在墙上,将她困在身躯和墙壁之间,靳言深俯下身,近近地看着她倔强的小脸,薄唇冷冷;“我拿你当挡箭牌,有什么好处,说来听听……”

“无奸不商,你怎么想的,只有你自己知道!”

靳言深咬牙,盯着倒映在她瞳孔中的自己;“我怎么想的,我当然知道,至于你怎么想的,我却猜不透……”

这样的对视距离,有些过于太近,景乔转开头,不去看他。

“依我的身份,地位,需要拿你做挡箭牌?说这句话的时候,有没有心?”

靳言深攥住她的手腕,力度很大,毫不留情,也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打算,将手腕已经攥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