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两个字不是用在这里的。”景乔浅淡眨眼,额头很痛,让她不敢用大幅度举动。

闻言,靳言深喉结上下滚动,大掌拉过被子,给她掖好被角;“到底怎么会摔成这样?这么不小心?”

“我又不是三岁孩子,就算走路再怎么不小心,也不会把自己摔成这模样。”景乔扬起头,目光落在他消瘦却更加立体分明的五官上;“你妈妈要夺安安的抚养权,趁着我出差,接走安安,不肯归还。”

听到这句话以后,靳言深眉头紧皱,脸庞上瞬间布满薄冷气息。

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景乔将话题转移开;“这次出来,打算什么时候又进去?”

“假释,有三天假期,时间一到,就会返回。”

闭眼,景乔脸庞上流露出嘲讽淡笑;“知道了,这件事,我自己会解决的。”

场面,一时之间,有些冷淡下来。

“这件事,我会解决,身体养好,不要胡思乱想。”

靳言深走向她,牵起她的手,微凉的肌肤缓缓摩挲她手背,却被一把推开,景乔回了一句;“这样,再好不过。”

颀长身躯站直,靳言深视线微凝,落在被推开的大掌上,淡淡睨了片刻,他大掌提着西装裤,转身,走出病房。

在病房门带上的那一刻,景乔又攸然睁开双眼,盯着男人离开方向。

走廊尽头。

靳言深望着窗户上倒映出来的身影,右指尖夹着一根烟,烟雾缭绕,脸庞被笼罩其中,左手则伸进西装裤口袋,在摸手机。

然而,这才想起,手机在监狱,已经上交。

他咬着烟头,转身,烟雾有些过于太大,左眼微眯,拦住行走的护士;“小姐,手机借用一下。”

护士小姐推着车子,没抬头,听到这句话,立即皱眉,暗想,现在的搭讪方式可真老套!

等抬起头,却愣在原地,有些出神,一直盯着看。

眉宇间渐渐浮现出些许不耐,靳言深掏出钱包,从里面抽出几张红色一百递过去;“可以吗?”

回神,护士小姐掏出手机,递过去,脸蛋儿微红,带着娇羞;“可以,当然可以。”

这男人好有味道。

“谢谢……”他道谢,转身,走出一段距离后,拨通靳母手机。

整个过程,护士小姐一直盯着男人宽厚背影,很着迷,待在医院,每天和形形色色的人打招呼,男人不在少数,但从来没有过这么俊美有型,过于惹眼的男人。

几十秒钟后,电话接通。

“听说,你要夺安安的抚养权?”靳言深手臂撑在窗户上。

靳母眉头顿时紧皱。

“我当时签的那份合约,你是没有看,还是没有看明白?需要我一个字一个字的重复给你听?”靳言深问她,语气很不好,沾染冷冽。

靳母冷笑一声,显然是不认账;“签协议书的是你,不是靳家,安安是我的孙女,当然要留在靳家。”

没有人会知道,在埋葬靳老爷子那几天,靳母已经请了大师,看过安安的命格,大富大贵,金昌太阳命,能照亮周围一切。

眉宇间泛出冰冷,靳言深顿了片刻,徐徐开口;“听起来,这件事,不能这么善罢甘休。”

“你想怎么样?”靳母听出了他话外之音,有警惕。

“信不信,即便在牢中,我想要毁掉什么东西,也没有人能拦得住,我有这方面的能耐,你要相信……”

他态度很随意,散漫,听起来像是很漫不经心,但吐落出来的话语很重,逐字逐句,字字能砸进人心底。

“仔细算来,我在靳氏待了也有十年,十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足以能将一个弱者磨练成强者,你和老爷子在心底怎么对我,我再也清楚不过,所以你以为这十年的时间,我会只乖乖的屈于一个靳氏?”

轻嗤,靳言深手指曲起,不缓不慢敲着玻璃,发出规律又低沉的响声。

靳母柳眉一皱,气的身体微微发抖;“你卑鄙!”

她就知道,他不会甘于寂寞!

“不,这叫野心,男人都有野心……”

“说实话,对于安安,你没有必要这么执着,水墨,将来会有孩子,那才是你最疼爱的孙子孙女,对于安安,一周有两天的探视权,没什么不好,人,为什么总是要自添麻烦?”

对方没有说话,手机中,只有靳母的呼吸声,起伏。

“所以,你的答案呢?”

靳言深继续问,侧耳,静静凝听,等待着靳母的回答;“如果同意,就把安安送到B市第一人民医院,305,我在这里等你。”

话音落,他将手机挂断,折身返回,递给护士小姐。

手机上还残留着属于男人的体温,很迷人,护士小姐盯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