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卓益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聋了?什么东西?

齐平没有回话,只是微笑地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卓益楞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等他弄明白发生什么事时,嘴一张“哇”地一声便哭了出来。他哭道:“不要……我不要你听不见呜呜呜……”

齐平看他哭了,亲昵地搂住他,低声道:“有什么好哭?昨天多恩上校不是说了吗,这都是暂时的。你看,我现在至少不会痛了,这不是很好吗?”

“但是这样你又不能上课了呜呜呜……”卓学霸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上课,一想到齐平不能听课了就难过地想死,丝毫忘了齐平从不听课的事实。

齐平根本不知道他在哭些什么,亲了亲他,温柔地道:“我还是可以和你说话,就是听不见你的声音比较遗憾一些。别哭呀,就算听不到你的哭声,看你这样子我也是会心疼的。”

但齐平的安慰并没有太大的帮助,卓益心想齐平得活在一个安静的世界里,那一定是很孤单的,他光是想到齐平孤单就难受得很,多希望自己能够代替齐平受这个罪。

他把小兔抱在怀里,又让齐平抱着自己,心想如此一来喜欢抱抱的齐平一定会觉得安慰一些。

然而他不晓得的是,真正从怀抱中得到一丝安慰的人其实是他自己。

齐平的生理状况也表现在王富贵身上,现在王富贵虽然有一对可爱的毛茸茸耳朵,但那对耳朵已经听不见毛豆嫩嫩的虎吼声了。

毛豆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还以为今天王富贵不想理它了,只好赶紧露出肚皮让王富贵在上面跳,每隔几分钟就张嘴吼几声想讨得王富贵的注意。

王富贵勉强跳了几下,可跳没几下就跳不动了,蜷缩在毛豆的怀里不想玩游戏。

毛豆大概知道王富贵病了,难过地舔了舔王富贵的毛毛,心底暗自想着说不定舔一舔就能把王富贵的不舒服转移到自己身上。

它宁愿自己不舒服,也不想看到心爱的小兔子失去活力病恹恹的样子。

齐平听不见了,他们势必得向齐平的父亲们报告这项事情。

齐平照着屋里的镜子把头发弄得整齐一点,以免待会胖新在视讯通话中看到他直接挂电话。他一边摸自己的卷毛,一边瞥在他身后直绕圈圈的卓益,说道:“卓益,你放轻松一点,现在你比我还要紧张了。紧张的话就赶快来亲亲我,我随时给你亲。”

“我能不紧张吗!你都听不见了!我要怎么和陈将军和齐齐爸爸交代,我没照顾好你,我、我……”卓益叫道,叫完才想起齐平听不见,赶紧在阅读器上面“唰唰唰”地把刚才说的话全写下来,又拿到齐平面前。

齐平拿来阅读器看了看,又笑了。他把阅读器上面的字全抹掉,也写写画画了一点东西后交还给卓益。

卓益接过来一看,就见上面写着一句“你在我身边就是对我最好的照顾,爱你。”旁边又画了一个小兔抱着爱心飞来飞去的图案。

看着那只小兔飞来飞去,卓益真弄不清齐平的玻璃心究竟何时才会发作。

明明平常最玻璃心的是他,但现在发生了这样的大事,最镇定的却也是他……

呜呜呜齐平一定是故作坚强,现在齐平的小玻璃心一定碎光光什么也不剩了,好可怜!

卓益抱着齐平忍不住哭得流鼻涕。

“我们两个有心电感应对吧?”齐平坐在沙发上,打开通讯器。一旁正经危坐的卓益点点头,握紧了手上可供书写的阅读器。

齐平道:“那么待会开场白我来说,之后有些我反应不过来的就由你来说,反正我们的心意一定是一致的。”

卓益点头,表示了解。

“我们要表现出成熟的样子,尽量不要把事情说得太严重。”

卓益又是点头,表示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