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一番话让石二少十分受用,即无形中捧了石二少,又暗自谦虚了自己的心态,饶是石二少如何的英雄热血,却也过不了被人吹捧崇拜的这一关 ,那种感觉是那么的让人飘飘然。

石二少心里一阵狂热,正欲说出一番话来,却听得义庄堂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声,随即一阵脚步声传来,渐渐越走越近,看来正是朝着义庄而来的。因那义庄之门开始就是开着的,一会儿,就依稀见得一群衣着打扮比较朴素的人走了进来。

“ 就是这里!”为首一人当先跨进了堂门,却正是开始离开的石士宝,却没有想到这小子办事效率倒还是挺快,还在石二少和叶星相斗之时,他竟然已经将那批尸货迅速的赶到了目的之地,还是人年轻的好,办事效率比之老龄人快捷数倍。

石士宝话音一落,只见人群中分开让出一条小道来,当中走出一人,大约六十左右的老者,身材高大魁梧,一脸的络腮胡子,全身员外服装打扮,只见他快步走到石二少的身前,也没须石士宝介绍,一拱双手声若洪钟的道:“想必您就是石师傅的二哥,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云天飞鸿石家二少吧?老夫乃是此村甲正古方富,久仰二爷大名,今日有幸见得风采,真是荣幸之至!”说完身子微微一躬,那神态对石二少谦虚尊敬之极。

你想想,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对比自己小几十岁的年轻人叫二爷,其心里的尊敬和崇拜之心是多么的强烈?定是石二少做了一些让人无比钦佩尊敬的事情才让这些人如此的对之折服,而且是心里由衷的发出来的感情,并不是虚假做作的。

石二少正还在和叶星相对着身子,见得来人对自己如此的礼貌有加,连忙转过身子上前扶住那古方富的身子,涩声说道:“快快请起 ,快快请起,古大伯如此重礼,石某何德何能怎生担当得起?这样岂不是折我石某的阳寿么?”

随料那叫古方富的老者年龄倒是不小了,脾气却倔强的很,躬着的身体立了起来,正色的道:“谁说的二爷会折您的阳寿?二爷对我们的整个村子都有着天大的恩惠,我古方富尊一声二爷谁敢不叫?受人点滴恩惠当涌泉以报才是大丈夫所为,叫我古某去做那忘恩负义之事却是万万不可能的!”

那个叫做古方富的老者这番话掷地有声,慷慨激昂,且说话时脸上肌肉不停的颤抖着,满头的银发飞扬,在晨曦中微微的闪着点点的光泽,让人一看就知道此人定是性格极其豪爽,做人做事定是嫉恶如仇,一丝不苟,耿直无比,但往往这种个性却最是喜欢得罪人,一辈子未免总是磕磕绊绊,尽逢不如人意之事。这个世间就是如此的奇妙,往往一些好人受尽折磨,不管怎么样的努力挣扎,却始终爬不出那万恶的生存环境。

但石二少却是最为敬佩这等性格直爽之人,正所谓识英雄重英雄,性格相同之人必有心灵深处的共鸣,正如这古方富的性格为人,石二少就仅凭他短短的几句话就可以断定此人的性格特点,当下不由肃然起敬,更是手下用力扶着古方富的身子道:“古伯快莫这么说,您老越是这样说,越让在下汗颜不已,石某何曾恩惠过贵村?这虽是有利于石某名声之事,但这妄加而来的好事之恩在下是万万不敢接受的,石某虽算不上是什么圣贤之人,但这起码的做人准则还是懂的!”

听完石二少这番话,那叫做古方富的老者这才直起了身子,却是仰天哈哈哈大笑起来,片刻双手一拍,又一跺脚道:“哎呀我这老糊涂,怎的说话又是如此的急躁莽撞,把个事情的原委也没有道个明白,害得恩公又自在那里尴尬无比了,真是年纪大了,这脑袋瓜越发不大好用了!”说到这里双手不停的在头这里双手不停的在头抓挠起来,样子好之极。

古方富这一番举动惹得和他同来一起之人都不禁轰然大笑起来,原本严肃无比的气氛顿时活跃了起来,连不苟言笑的叶星此刻也忍俊不禁,只差笑出声来。

听得人群之中轰笑,古方富的一张老脸更是涨得通红,停止了搔头的双手回头佯怒道:“有什么好笑的老夫年岁是大了一点,莫真以为老夫就糊涂了么?”

他这一番怒喝,人群中立刻就一阵嘘声,一下子都束手而立,不再发出声响,但无一人脸上露出一丝不满的情绪,反而是无比尊敬的样子。看来这古方富虽是性如烈火,但定是平时为人处世相当服悦人心,因此威望极高,受人尊敬。

这种由衷的尊敬与折服可不是那种虚假佯装的听从,而是由一个人的内心深处发出的最真挚的感情依托。不像有的人自以为凭着些许的本领与手段就震慑了人群,获得了令人畏惧的威名;自以为世人见之垂首,谈之色变就是尊敬;自以为凭着武力的压迫,实力的威胁就能使之恭恭敬敬,对自己言听计从等等。

殊不知,这种“尊敬”却是只一种暂时屈服于你淫威的忍受,当某日你还在那里为万人惧怕而尊敬自己沾沾自喜的时候,说不定那些看似尊敬你的人就是给你最大伤害之人。所以说名声和尊敬不是你说出来的,也不是你自己给自己的,而是你用你的一言一行,天长地久的,做了让人们认可的事情,让人们心服口服的事情。那时,大家给你的名声才是最王道的人心。

那古方富显然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一个将大家民心所向的一个人,因此他虽是一怒而骂,却无一人不服的。可见他平时在大家的心里定是一位德高望重之辈。